吳氏哭著說:“我們圖什麼呢?養他們一場,還養出仇人來了,天下要是都這樣的話,誰還敢管這樣的閒事啊?難不成真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血脈餓死不成?”
人群中有人想搭話,但害怕得罪陸寧,也沒敢應聲。
吳氏話音剛落,陸寧說:“總不能只聽你一個人說,聽聽雲霞這邊怎麼說。”
眾人連忙應聲道:“就是,得聽聽關姑娘怎麼說。”
吳氏還想說什麼,可也知道不讓關雲霞說話時不可能的,不過她不怕,橫著豎著,她這個大伯母是正兒八經的,侄女兒要嫁人,怎麼也不能越過她去。
關雲霞說:“大家應該知道,我們姐弟被迫從家裡出來,除了幾隻兔子之外,我們沒有換洗的衣裳,沒有糧食,沒有任何可以傍身的物件。
實際上我家有青磚紅瓦的大房子,有良田二十餘畝,這些全都被大伯他們一家給佔了。
我雖然爹孃都不在了,可我家裡良田,租出去一年的租子也不會讓我姐弟兩人餓死。
何況我還有養兔子的本事,完全可以靠著養兔子把日子給過起來。
可是我們在家鄉能活下去,為什麼要背井離鄉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來呢?”
眾人一聽,心下都有了想法,關雲霞說的也對啊。
在家鄉能活得下去,誰會願意背井離鄉呢?
吳氏頓時叫冤,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這不是親生的就是打不得罵不得,說也說不得,說的輕了人家說不是親生的就是不誠心管教。
說的狠了,人家說不是親生的就不心疼,反正橫豎都是錯。
同樣的事,她親孃可以說,我這個大伯孃一說就是錯,橫豎都是我的錯。
我管吧,是我的錯,不管吧還是我的錯,反正橫豎都是錯,我上哪說理去?
從來都是清官難斷家務事,更別說我們平頭老百姓了,自然是有趕東集有趕西集的,我有冤屈也得受著。”
這話一出,還真有幾分道理。
陸寧也心下讚歎,這人還真有幾分詭辯的才能,黑的能說成白的。
看看大家的神色,就知道有些話是入了一些人的心的。
關雲霞也被大伯孃這番言辭給氣紅了眼。
陳寶元再也忍不住了,怒道:“你們還真會作難啊,雲霞到你們家給你們當牛做馬就算了,你們準備將她給喜歡打人的屠夫做續絃可有此事?
你們動不動不給雲長飯吃,動不動對他拳腳相加,可有此事?
你們一個大人打一個幾歲的小孩那小孩還有還手的能力嗎?可你們兩口子還真不幹人事,兩人一起上,你一腳我一腳的踹,生怕不把五六歲的孩子給踹死嗎?
你們想要弄死這個小孩,然後霸佔他們的家產對吧?
你們如此的蛇蠍心腸,竟然還好意思在這裡顛倒黑白?”
吳氏心頭大驚,完全沒想到他竟然知道這事?
他們明明沒有往外說,他是怎麼知道的?
圍觀的百姓聽到陳寶元這話,心裡頓時又是一轉。
真的是這樣的嗎?
這女人竟然這麼狠心?為了一點家產就要謀財害命?
對,這就是謀財害命。
大家心裡都翻了個翻,看到吳氏那驚慌的臉,都信了幾分。
吳氏的腦子確實轉的很快,這事她肯定不能承認,打死都不承認。
她哭嚎著說:“你這是汙衊,就是在汙衊我,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般汙衊我?
我知道了,你想娶我關家的女兒,故意說這些話來離間我們的親情。
沒有了孃家撐腰,雲霞到了你們家就隨便你們怎麼拿捏了。
你還真是好算計,讓雲霞跟我們離心,就是一點聘禮都不想出,你就是不想出這個聘禮。
呵,聘為妻奔為妾,無媒無聘,你們就不是天經地義。
沒有我關家長輩的同意,你們就名不正言不順。
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姐弟的父母雖然都死了,可他們還有大伯和大伯孃,什麼時候輪得到她自作主張私定終生了?”
陳寶元聽她私定終身,氣得牙癢癢之。
私定終身這種話可以要了一個姑娘的命,這大伯母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是真不知道這話的威力嗎?
吳氏繼續抹眼淚說:“誰家娶媳婦不花錢啊?誰家養個女兒是容易的?
一把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