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百姓身上搜刮來的。

大家都是烏鴉，都是一樣的黑，誰也別說誰。

這些話只能在心裡腹誹，他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兩人繼續前行，遇上一隊三十多人的百姓隊伍拖家帶口的離開。

男人們挑著行李，女人們揹著包袱，也有抱著孩子的。

還有人推著太平車，老母親和孩子坐在太平車上的，大家說說笑笑的趕路。

孔文華讓長隨前去問問，長隨回來說：“那些百姓是一個村的一族的人，他們說是要去南方避難。”

“什麼？”孔文華驚出了一身冷汗。

現在出遠門不需要路引了，只要有身份令牌就可以了。

但是這些人到了別的地方，官府檢視他們是清陽郡的人，人數少還好說，若是人數多，勢必會上報朝廷。

朝廷若是怪罪下來，他能承擔得起？

想到這裡，他連忙上前搭話道：“朝廷會來賑災，你們為何不再等等？”

年邁的族長說：“朝廷恐怕根本就不知道我們這裡受災，談什麼賑災？

我這一輩子經歷了多少災難？從來沒見過朝廷賑災，就算有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到老百姓手裡的寥寥無幾。

那一年水災，朝廷來賑災，給我們發放了糧食，等到當官的人一走，糧食立刻就被收回去了。

我們村裡好多人都被餓死了，真慘啊。”

孔文華有些不知道要如何說才好。

“可你這麼大年紀了……”孔文華想說一大把年紀了，再往遠方去，萬一出了什麼事可如何是好？

老人的兒子上前來，語氣不善道：“你當我爹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想背井離鄉嗎？

我們不走，難不成要在這裡等著餓死嗎？”

另外一個語氣稍微和善一些說：“這位先生有所不知，我們這裡十月份就會下大雪，現在不走，一下雪就走不了了。

到南方去至少會暖和一些，活下來的機會更多一些。

坐在這裡等，我們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