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剛喝了一盞茶,院子裡來了一人,身後跟著一個跑腿小廝。
此人頭戴玉冠鑲嵌紅寶石,身著月白錦袍,腰束金帶,懸著一塊品質上佳的羊脂玉環佩,環佩旁邊是一個品月色香囊。
看起來貴氣逼人,這一身行頭很是貴重,但卻不俗氣。
果然是富貴窩裡薰陶出來的審美,差不到哪裡去。
陸寧幾乎一瞬間就已經猜出了此人的身份,據鏢局的訊息秦家二爺最喜歡金帶。
“二爺。”掌櫃的連忙迎了上去。
陸寧也起身站在原地。
秦恪對著掌櫃的微微點了頭,瞥了陸寧一眼說:“你有客人?”
掌櫃的愣了一瞬道:“這位公子是來求見二爺的,我留他喝了杯茶。”
秦恪跟掌櫃的對話,陸寧都聽在了耳中,這人還真是一個很講究體面和臉面的人。
他剛剛掃過來的眼神裡明明帶著審視,現在直接將他歸類成掌櫃的客人,看來是覺得主動來見他是很丟人的事。
他也不拿捏,對著秦恪作揖道:“陸寧見過秦二爺。”
“你要見我?”進門坐在了主位上,並沒有邀請陸寧落座。
陸寧也假裝不知道,淡定的坐了下來。
開什麼玩笑,秦二爺坐著他站著,這不就明明的低了人家一頭麼?
秦恪將陸寧的動作都看在眼裡,有下人奉茶上來,他端起茶杯,拿起茶杯蓋子撥了撥茶葉,佯裝不經意地說:
“我今日來巡查店鋪,正巧遇上了,說吧,你找秦某人做甚?”
陸寧笑著說:“二爺可還記得張家?”
秦恪手一頓,立刻將茶杯給放了下來,認真打量陸寧道:“張家的事是你做的?”
陸寧笑了起來說:“張家的事是朝廷做的,我不過推波助瀾而已。”
秦恪認真審視陸寧,陸寧毫不畏懼,依舊大大方方的,也學著他的樣子端起了茶杯。
很快,秦恪就笑了起來,笑聲爽朗。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直接說吧,你找我作甚?”
“我找秦二爺是想跟秦二爺合夥做生意的。”
“哦?合夥做什麼?”
“賣木炭。”
聽到賣木炭三個字,秦恪不由的僵了僵身體。
去年張家就是賣木炭賣到差點傾家蕩產,今年他來找他一起賣木炭?
不過是瞬息之間,他已經想了很多。
想的最多的是,他莫不是以為他跟張家的蠢貨一樣,準備對他下手了吧?
“秦二爺請放心,我只想賺錢,沒想過要霸佔清陽郡市場。
況且,我找秦二爺只是賣木炭,沒有賣其他的商品,不知道秦二爺意下如何?”
秦恪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要他見好就收,不跟張家一樣,恨不得殺雞取卵,就不會翻船。
他們只是合作賣木炭,不涉及到其他的商品,上不了他秦家的根本。
“說說看,怎麼個合作法?”
“兩種方法隨便二爺選,我這邊都會盡量配合。
一種是我直接把木炭批發給你,你賣多少錢都與我無關。
一種是聯營,聯營顧名思義,就是聯合經營。
我東西放在你店鋪中售賣,我再按比例給你抽取一些佣金。”陸寧說道。
秦恪眼珠子動了動說:“我對你的聯營很感興趣,可以詳說,不如移步天香樓一敘如何?”
“那便讓秦二爺破費了。”
天香樓是清陽郡數一數二的大酒樓,秦恪倒是出手闊綽,直接帶著陸寧去了雅間,天香樓的招牌菜全都上了一份。
陸寧跟秦恪有來有回的開始商量起聯營的細節來了,比如他們的木炭要佔多大的面積?
是用秦家的店小二,還是陸寧自己尋找小二?
具體的佣金要如何抽取?
木炭的品質問題如何保證?
看似很簡單的一件事,具體的細節卻很多,都需要互相協商。
而且,這個合作談下來之後,未來很多年,他們都能繼續合作,互惠互利。
秦恪是生意人,自然是有生意頭腦的。
他也看出來賣木炭的暴利,即或是不能像去年一樣一直漲價,但是經過去年的寒冬,今年的木炭一定能賣得好。
所以陸寧跟他談賣木炭,他自然就欣然應允了。
兩人很快就達成了合作意向,並且簽訂了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