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自然跟大家一樣,別人忙著收割,他也要忙收割,除了忙自家的,還要忙岳父大人家的。
說實話,幹農活真特te麼的累。
看著因為忙碌瘦了也黑了不少的鶯歌,他有些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說:“鶯歌,跟著我你受苦了。”
鶯歌含羞帶怯的看著他,伸手撫在他的手上,溫柔的說:“不苦,只要跟著你在一起,再苦也吃得。”
“貧嘴。”陸寧被小姑娘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大概因為心情好的緣故,陸寧的疲憊頓時消散不少,手開始不聽話了。
鶯歌摁住他的手說:“少爺,明天還要幹活呢,你得養精蓄銳。”
陸寧:“……”
他只能放開她,兩人同塌而眠。
陸寧雖然躺在床上,可是大腦還是停止不住的在運轉。
他想到了收稅的事。
上一季因為前年乾旱加上雪災的緣故,縣太爺對他們青牛鎮避之不及,沒有跟他們要稅。
這回怕是少不了了。
官府徵稅,銀子是銀子,實物是實物,一想到將會有大批的錢流出,陸寧很心塞。
地方盛產什麼就會徵收什麼,比如產布的地方就要上繳布匹,產茶葉的地方需要上繳茶葉。
他們這地方沒有什麼特產,需要上繳的就是糧食。
比起糧食來,陸寧更希望能直接給銀子。
拿銀子去抵糧食可以,但是將糧食上繳上去了,回頭再想拿銀子來買糧,那就需要受朝廷監管了。
他心裡這樣想著,果然沒幾日,他們這邊的收割還沒完全結束,官府就接到了上頭來的文書。
文書上表示青牛鎮這一次要上交五千兩銀子。
陸寧看著上頭寫著五千兩,氣的半天沒說出話來。
清臨縣一共十七個鄉鎮,一個鄉鎮五千兩,一個縣就能出八萬五千兩,這還只是秋季。
這稅重不重?
當然重,而且還重的有些離譜。
一個秋季比別人一年要交的稅還要多。
這麼多錢肯定不會全都交上去,基本上是層層剝削,見者有份,真正能入國庫的最多就那兩千兩。
有可能兩千兩都沒有。
想到這裡,陸寧有些牙酸。
王金玉也皺著眉頭說:“少爺,雖然朝廷改革了,土地都分給百姓了,可這賦稅怎麼還比從前更重了呢?”
陸寧從前只是地主家的少爺,哪裡操過這個心?
因為那個活不過十八歲的詛咒,走路快一些他ta娘都要急眼,哪裡關心過這些事?
他說:“叔,你仔細說說。”
王金玉說:“從前交稅沒這麼重,家僕種的地基本上是十之取一,若是佃戶種的地,十之取一給朝廷,十之取一給主家。”
陸寧想想,十之取一倒還算合理。
不過,這個稅收也挺重的了。
“叔,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王金玉的眼珠子咕嚕咕嚕轉著說:“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你且說說看。”
王金玉湊在陸寧的耳旁跟他耳語了幾句,陸寧的嘴角抽的厲害問:“叔,你能拉的下這個臉嗎?”
“嘿,臉面值多少錢?能給百姓帶來實打實的好處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試試吧。”陸寧把一千兩銀票交給王金玉,讓王金玉給換成銅板。
銅板要多一些,碎銀子少一些。
王金玉的眼睛冒著光,心裡想著還是少爺考慮的周到。
他摸了摸下巴,仔細思索了一會兒說:“我們等三天再去。”
陸寧自然也沒有反對,上頭規定在一定的期限內送到就成,等三天也不是什麼問題。
他還想著王金玉是有什麼緊急的事要辦,也沒多問。
但王大娘找上門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少爺,你去看看吧,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不肯吃也不肯喝。”
陸寧:“……”
不是說好了要去送稅銀的嗎?
這怎麼還玩起了絕食?
陸寧趕緊去看看王金玉,後者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面色有些憔悴。
“叔,你這是怎麼了?”
王金玉有氣無力的說:“做戲做全套啊,吃不飽飯是啥樣的?我不得把自己餓一餓嗎?”
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