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喜見縣太爺還在猶豫不決,只好又下一劑猛藥說:“我跟陸寧從小就認識,知道他這個人睚眥必報,是個難纏的人。
而且這個人還非常有本事,擅長籠絡人心,若是不趁他還未成勢將他摁死,將來一旦長成,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呵,他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王縣令不屑地說道。
劉二喜說:“老爺,你可聽說過陸寧活不過十八的傳言?”
王縣令怔愣了一下,他聽說過的。
劉二喜彎唇一笑道:“可這傳言還有下半部分呢,只不過陸家蠻的緊,沒有外傳而已。”
“什麼?”
“那測字的先生斷言陸寧活不過十八,若是僥倖逃過一劫,那便是蛟龍遇水,為禍四方。”劉二喜一本正經的胡說。
王縣令的面色陰沉了下來。
“老爺,你想想他爹孃都是什麼脾氣,倘若讓他成了勢,恐怕妾身隨老爺不管是到天涯海角,他都會跟我們不死不休。”
“這些不是你們這等後宅婦人操心的事。”
劉二喜見王縣令的面色越來越陰沉,索性不再多說。
王縣令也沒心情跟她翻雲覆雨,滿腦子都是蛟龍遇水。
他又細細的想了想劉三冬和劉大福一家的遭遇。
別說是劉大福了,就是劉二福一家也連夜搬離了青牛鎮,劉二福家的小姐還是他兒子的妾室呢。
看來劉二喜並沒說謊。
倘若真的讓陸寧成了勢,下一個要報復的就是他了。
不成,必須要趁他還沒成長起來解決了他。
他又在腦海中獎劉二喜的話給過了一遍,不得不說劉二喜說的有道理。
陸寧和王金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公然跟朝廷作對,他們有幾顆腦袋夠掉的?
過了兩日,他將守城計程車兵抽了一些,加上衙門中的一些公幹,湊成了兩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趕往青牛鎮去了。
正如劉二喜所言,在前頭鳴鑼開道。
沿途百姓聽到鳴鑼開道的聲音,都紛紛四處躲避,實在避之不及的便背對著官道跪了下去。
等到縣太爺的轎子走遠了,這才敢站起來,重新趕路。
然而,他們的到了鳳凰山的黑風崖,突然就被人給攔了去路。
出來的人都蒙著面巾,腦袋也都被裹得結結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個個都凶神惡煞的,手持兵器。
這個變故可把王光輝他們一行人給嚇壞了。
就算是守城計程車兵也都嚇的兩股戰戰。
他們這些人平常疏於鍛鍊,缺乏實戰經驗,所以面臨突然變故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來者何人?”劫匪聲如洪鐘。
師爺見狀立刻上前搭話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睜大你們的狗眼仔細瞧瞧,這是縣太爺的行伍。”
“呸,狗官,你壓榨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私自加重稅銀,害得我等妻離子散,無家可歸,拿你的狗命來。”有人厲喝一聲,舉刀朝這邊衝了過來。
師爺萬萬沒想到,這群亡命之徒竟然不給他們討價還價的機會,直接就要殺了他們。
他的腿肚子一軟,連連往後退。
“給我上。”指揮隊伍的守門小將立刻抽刀朝前揮。
縣太爺帶來的二百餘人立刻朝前衝了去。
然而,鳳凰山的這些人個個都如猛虎下山一般,他們嚇的腿肚子抽筋,不過是幾息的功夫,他們的隊形就被衝散了。
他們本來就是臨時湊起來的人,跟鳳凰山這些人沒法比。
隊形一但被衝散,被生擒的人就多了。
馬祥虎手裡有百十人,陸寧又抽給他們兩百人,因此這邊的陣仗很大。
這也是縣太爺這邊的人腿肚子抽筋的原因,戰鬥力不如人,人數也不如人多。
縣太爺本來還想在隊伍後頭觀戰,但是他們的隊形都保持不住,被擒的人甚多,也顧不上坐轎,也是撒丫子跑。
縣太爺一開始跑,負責保護他的那些衙役也跟著跑,主簿縣城師爺這些人也跟著跑。
他們這一跑就影響到了士氣,因此那些士兵也都開始四處逃命。
現場的打鬥聲,叫罵聲,兵器沒入身體的噗嗤聲交織在一起,像是一把懸在腦門上的劍,馬上就要掉下來了一樣。
王光輝跑的顧不上大喘氣,身後的馬祥虎帶著幾個人不遠不近的追著,並且還有人罵罵咧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