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點糧?
這青牛鎮的人莫不是瘋了?他們都是帶著銀票來的,他們竟然帶著糧食來,而且還這麼少,縣太爺能饒得過他們才怪。
就在王金玉眾人被餅子噎的伸長脖子的時候,縣裡的主簿大人出來了,將一群人給迎進了後院。
王金玉挺能演,連忙跳到了主簿的面前,抹了抹眼角道:“這位大人吶,先收我們的吧,我帶著衙役搜刮了七個村子,就搜到了這麼多錢。
你也知道年前青牛鎮大雪,我們受災情況嚴重……”
他說著竟然哽咽了起來。
主簿額頭上的青筋突突亂跳,搜刮?
不會說話就閉嘴。
他立刻怒斥道:“哪裡來的瘋子?”
王金玉抹了一把眼淚說:“大人,我沒瘋,沒瘋。”
他說著還吸了吸鼻子,看起來委屈害怕弱小無助。
其他的保長都嫌棄的撇開臉去,青牛鎮的新保長可真上不得檯面。
他們都排擠王金玉和他帶來的人。
“青牛鎮就找不出幾個好一點的人了嗎?看看這一個個的都瘦的很猴子似的。”
“就是,怕不是這就是最好的吧?”
“就挺可憐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當面嘲諷。
那幾個人都低下頭不說話。
王金玉心裡不高興了起來,這些人都在說什麼話?
他們青牛鎮的人可憐?
這是好笑的很,青牛鎮的人可憐,還不知道誰是可憐蟲呢。
不過,這也正好證明自己的裝扮是沒問題的,於是滿臉堆上討好的笑,一看就是狗腿子的模樣。
四個衙役和幾個村民都垂著腦袋不敢看,就恐怕自己忍不住,然後誤事。
王金玉跟主簿說:“這些都是我們青牛鎮的水銀這麼多呢。”
主簿不可思議的看向王金玉,上前一看,竟然全都是銅板,臉頓時黑沉了下來。
王金玉還是假裝完全不知,討好的說:“老百姓家裡我都進去搜過了,老鼠洞都掏過了。”
主簿怒不可遏,雖然他們魚肉鄉里,但是他絕對不允許這話拿到明面上說,明面上他們收的錢就是乾乾淨淨的。
他抬腳跺了王金玉一腳,王金玉被踹了個踉蹌,倒退幾步倒在了地上。
主簿踹完了他這才看向其他的人。
那些人也都堆滿了笑容,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彎著腰跟主簿說話。
那態度格外的恭謙,生怕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好,也被踹了。
疼不疼是次要,主要是有些丟人。
王金玉被他的人給扶了起來,默默的站在人群后,看著被眾人包圍的主簿,趕緊垂下腦袋去。
羞恥還是有些羞恥的,卻不耽誤他嘲諷。
送錢來還要恭維說好話,我呸。
王金玉在心裡頭把這十幾個保長給鄙視了一通。
這些人看他像個笑話,他看這些人都是傻冒。
連縣太爺的面都見不著,對著縣太爺的狗卑躬屈膝的,越看越像村裡的大黃。
他顯然忘記了剛剛自己也是面帶討好的笑跟主簿說話的,大概是他覺得自己是在做戲,這些人是真心討好。
面子對他來說很重要,但是再重要他也知道面子值不了幾個錢,面子不能讓人不捱餓。
人連飯都吃不飽,還說什麼面子不面子的?
從前他也極為看重顏面,但是跟陸寧打交道時間久了,他的思想也在慢慢的發生改變。
用陸寧的話來說,就是扮豬吃老虎,就是苟。
管他貓還是苟的,能給大家帶來真利益才是好的,將來在老百姓的心裡,他一定是曠世的好官。
那些人相互擁擠著,最終把錢都給交了上去,一個人拿了五千兩。
王金玉垂著眼眸,心裡想著五千兩,這些人怎麼不去死?
他們到底是逼死了多少人才拿到的五千兩?
等到眾人都被打發走了之後,主簿才示意王金玉上前來。
王金玉還是揚起笑來,一臉的討好說:“他們鎮上都有錢,我們鎮上年前受了災,現在老百姓都窮的很……”
“這裡有多少錢?”主簿直接問道。
“我、我們也沒數,就全都給拿了過來。”
“全都在這裡了?”
“還、還有一些。”王金玉不捨的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小包碎銀,看起來有七八兩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