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鬧和的時候,陸寧交代了鐵頭去清陽郡散播流言。
謠言的內容是今年大旱不下雨,是個寒冬,將要被凍死的乞丐不知凡幾。
就是普通人家也少不了要生病,家裡有老人幼童懷孕婦人的可要千萬小心,注意防寒保暖。
他們去散播流言的時候,寶財他們幾個也要去賣木炭,每個人每天挑兩筐出去,不多賣,造成木炭緊缺的假象。
鐵頭立刻找了同伴,幾個人一起去了清陽郡。
鐵頭一行人剛走,王金玉他們從鎮上回來了。
陸寧見大家面色都不好,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有個村民一臉沮喪的把剛剛發生的事告訴了陸寧。
陸寧腦仁突突跳了跳道:“你們有什麼親戚就趕緊去走親戚,把劉保長要滅清河村的訊息給宣揚出去,鬧騰的越大越好。”
村民們一聽,便趕緊去走親戚了。
鶯歌擔心的問:“縣太爺不會真的要滅了清河村吧?”
陸寧握住她的手說:“不會,你放心。”
鶯歌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保命要緊。”
陸寧衝著她笑了笑,說:“我出去一趟。”
鶯歌擔憂的看著他,他捏了捏她的臉,湊過來在她耳旁悄聲說:“等我。”
這曖昧的語氣讓鶯歌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羞惱的推了他一把。
陸寧心情大好,快步出了門。
他隻身來到青山書院求見吉從文。
“吉先生,劉保長如今已經準備請縣太爺來滅整個清河村,您真的要袖手旁觀嗎?”
吉從文問:“你怎知我袖手旁觀了?”
“沒有回應的信,跟袖手旁觀有什麼兩樣?”
吉從文面色一僵。
他那日回來就寫信遞了出去,誰知道府衙那邊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如今的知府是他的同年,也就是同年考中的進士,那時候他留京,同年外放做官,如今是青州知府。
他只能把實情告訴了陸寧。
陸寧瞠目結舌,這就是他的手段?
“先生,不如你隨我親自去青州府一趟?”
吉從文雖然不想管閒事,可是想到陸老爺和陸太太對自己的恩情,也就點頭應下了。
陸寧僱了輛驢車,剛走了不過半個時辰,就被人攔了車。
那人身上破破爛爛,面上鼻青臉腫的,顯然是受了傷,正跪在路中間。
陸寧連忙從驢車上跳了下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指著不遠處的樹林說:“我家老爺還在裡面。”
陸寧看了看這人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旁邊的樹林,立刻要跟著進去。
吉從文立刻拉住了他的胳膊,對著他搖頭,輕聲道:“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在他看來,荒郊野嶺的,突然出現一個出來喊救命的,還要去林子中,到底是有幾分可疑的。
陸寧指著地上那人爬過的痕跡給吉從文看,確定這人不是演的。
吉從文看了之後越發驚訝了,這位陸少爺果然不是一般人。
地上那小廝著急的說:“老爺就在林子中,我沿途做了記號。”
陸寧隨即進了林子,路上果然有記號,一路上都是爬出來的,地上有痕跡。
他順著痕跡來到一棵大樹下,有一個人閉著眼睛背靠著大樹。
“你可還好?”陸寧連忙問道。
那人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陸寧。
陸寧一看就知道這人不一般,但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他問:“你是阿福找來的人?他可還好?”
“不太好,我先帶你出去找大夫。”陸寧說著前去扶這人起來。
這人有一條腿似乎受了傷,他只能將他背起來。
吉從文看到他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陸寧路上救了人,自然是調頭回青牛鎮了。
吉從文知道陸寧家裡沒地方住,只能先將人安頓在書院裡,並且請了大夫來。
大夫看了之後,表示他們運氣還算是好的,並沒有骨折,只是脫臼了,他給他們關節復位,又開了活血化瘀的藥。
陸寧跟吉從文說:“先生,不如我們明日再去吧。”
吉從文看了看天色說:“也成。”
羅雲城拱手道:“羅某人在此謝過二位恩人。”
“你這是遇到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