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牛氣的面色通紅,卻不知道要怎麼反駁。
二牛直接將手裡的鐵鍬往地上狠狠一插,擼擼袖子準備上去揍人,被陸寧一把攔下了。
不是他不想揍人,實在是他現在揍不起。
他被官府重點關照,稍微有一點錯處,都會成為要了他命的罪名。
小不忍則亂大謀。
二花也忍不了,掐著腰就開始懟了起來,她指著劉三冬說:
“劉三冬,我看你分明就是狼心狗肺,端著飯碗吃飯放下碗罵娘,你們一家人都是白眼狼。
老爺和夫人對你們這麼好,還借錢給你們,你們是怎麼報答老爺和夫人的?
你們帶著官府的人來抄家,你們以為我們不知道嗎?
你們早就跟官府勾結在一起了,老爺夫人早就該打死你們,一家白眼狼,沒良心,殺千刀的,老爺和夫人要不是因為你們不會死……”
二花越罵越氣。
劉三冬也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急的跳腳,大聲道:“你才是白眼狼,你們一家都是白眼狼。
你說什麼老爺拿錢幫忙,弄的好像不用還了似的。
他們陸家這麼有錢,我們借到的錢對他們來說是九牛一毛。
陸家那麼多錢,我們用點怎麼了?他們憑什麼讓我們還?”
陸寧被劉三冬這一番不要臉的言論給震的差點沒神魂具散,瞠目結舌了一會兒之後,又抬頭看了看青天。
蒼天啊,大地啊,怎麼不來一道雷劈死這朵奇葩?
二花大腿一拍,一蹦三尺高,擼著袖子蹦躂到劉三冬面前,指著他的鼻子罵:“你還真是不要臉,這種話你們都能說出口?也不怕天打雷劈啊。”
劉三冬氣的直瞪眼,但是看到大牛、二牛站在二花背後,也不敢動手,只得在二花的罵聲中冷哼一聲說:“哼,我是好心提醒你們別跟這種晦氣的東西攪在一起,小心受連累。”
大牛二牛都受不了了,準備揮拳,陸寧又攔住了他們,對著他們輕輕搖頭。
大牛二牛也不傻,知道現在少爺跟劉三冬發生衝突,不管怪誰,最後都會怪到少爺的頭上。
官府的人現在巴不得拿他的錯處,然後對陸家斬草除根。
兩兄弟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看向了陸寧。
陸寧竟然看懂了他們的眼神,輕輕點了點頭。
二花在劉三冬走了之後又罵了好久,才跑到陸寧跟前說:“少爺,我幫你罵他了,他說話就是放屁,別理他,一家的白眼狼,殺千刀的,什麼玩意兒,我呸!”
二花說著又氣了起來,又開始罵了起來,罵起人來不帶重樣的。
陸寧有些好笑,這大牛這個妹妹就是個小辣椒。
以前就知道她性子潑辣,今天終於見識到了。
他見小辣椒不停的罵罵咧咧的,只能轉移話題問:“二花,你和三花也要出來翻地嗎?
印象中,莊子上的姑娘不都到繡房去做繡活的嗎?
怎麼如今反倒來田裡做粗活兒了?”
二花面色更不好了說:“繡房被封了,我和三花現在沒事可以做也閒不住,我就乾脆領著三花出來幫忙挖地。
不說我們現在沒事做,就是大妮、二妮她們全都無事可做。”
陸寧點了點頭,沒顧得著多說,就見三花帶著鐮刀過來了,她的身後竟然還跟了幾個人。
是狗蛋、鐵頭、寶財他們幾個。
“怎麼都來了。”
“來給少爺割茅草。”鐵頭大眼睛嘰裡咕嚕的轉著,臉上寫著好奇。
二花罵劉三冬的時候他聽到了的,只是聽的不清楚,他現在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眾人去河邊割茅草,他就跟在二花的身邊,問東問西。
不一會兒就成功把二花的怒火又勾了上來,她一邊幹活一邊罵劉三冬,手下的鐮刀揮舞的呼呼作響,像是在割劉三冬的頭髮似的。
三花害怕被二姐的怒火燒到,慢慢的挪移到了離她最遠的地方。
陸寧有些好笑,二花心直口快,鐵頭心眼子多,恐怕這會兒什麼話都被套了出來。
鐵頭的八卦屬性堪比大柳樹下的資訊交流中心,誰家的雞下了幾個蛋,誰家的孩子晚上尿床他都能知道。
這八卦的能力不得不讓人佩服。
不多會兒,他們就割了足夠多的茅草,打成捆,一個人背了兩捆給送到了牛棚。
牛棚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