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的這些人,無論是鎮守的正規軍還是衙門裡的衙役,向來都是疏於訓練,哪裡是彭越他們這些人的對手?
張獻蒼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是一個練兵的好機會。
先前他們在青牛鎮練兵的時候,並沒有多少實戰的機會,現在有了實戰的機會,他如何能錯過?
他主動要求斷後,帶著自己的親兵立刻跟衙門的那些人打了起來。
姚谷青和龍摧城兩人淬了一口,罵了一句老狐狸就各自帶隊走了。
他們是存著練兵的心態,因此跟對方打起來的時候還得悠著點,不能一下子把人給打趴下了,也不能讓對方站了上風去。
於是,這些人跟貓逗老鼠一樣的逗那些人。
所謂的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華陽看不出來雙方的差距有多大,但是縣丞劉永富是個有才能的。
他看出不對勁來了,上前道:“大人,這些人不好對付,不如退一步算了。”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來的時候你就推三阻四的,現在正在緊要關頭上,你卻在這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到底怎麼回事?”
劉永富就知道華陽聽不進去任何話,捱了訓只能退到一邊去。
張獻蒼這邊讓手下的人列陣,一會兒變成人字隊,一會兒變成一字隊,一會兒又像是大鵬展翅一樣,雙翼往往中間合攏,這就形成了前後夾擊的攻勢。
偶爾還會列出一字長龍隊,直接衝入敵軍內部,將敵人分割開來。
張獻蒼站在一棵樹上觀戰,根據現場的變化而調整隊形,這讓彭越大受震驚。
他突然有一種危機感,似乎自己再不學習,就會被落在後頭了一樣。
他心下暗暗下了決心,得多跟著柳元豐學學。
這邊訓練的差不多了,張獻蒼對自己手下的人並不是太滿意,但是他們在實戰中能順利完成隊形變化,已經很不錯了。
回去還得跟柳元豐說說,他們需要多進行實操才行。
張獻蒼這邊發出最後的衝鋒,他的這些親兵立刻發狠將華陽的人全都給摁在了地上。
華陽的人已經被遛的雙腿跟灌了鉛一樣,跑不動了,真的跑不動了,這些人太能折騰了。
他們要抓,那就束手就擒吧。
有人往地上一躺,愛咋咋。
有的人則是勉強自己站著,雙手扶著膝蓋,張大嘴巴,像魚離開了水一樣的大口大口喘息。
華陽的面色難看至極,他沒想到他們這些人竟然敢把他的人全都給摁住。
“大膽,簡直是大膽,你們想幹什麼?你們是不是想造反?還不趕緊把他們給放了?”華陽臉紅脖子粗的怒吼。
張獻蒼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輕鬆從樹上一躍而下,踱步來到了華陽的面前說:
“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若是要造反,肯定是要先殺了父母官。”
華陽脖子一縮,感覺背後都涼涼的。
他往後退了兩步,還是劉永富在背後扶了他一把,才讓他勉強撐住,沒有軟癱在地上。
他在張獻蒼眼裡看到了殺意,他害怕。
他雖然貪財,可是他更害怕死,若是死了,再多的錢跟他也沒有關係了。
劉永富扶了華陽一把之後,轉而對上了張獻蒼道:“這位壯士請借步說話。”
張獻蒼睨了他一眼,負手轉到一旁去了。
劉永富對著華陽點了點頭,跟著張獻蒼去了。
張獻蒼背對著他,劉永富的態度依舊恭敬,對著他拱手道:“壯士既然是奉了郡守大人之命來治蟲災,想必也不願意多生事端。
壯士回去只管如實稟報郡守大人便是,如何處置自有郡守大人定奪,壯士何必自己動手,背上罪名呢?”
張獻蒼轉身,意外地看向他問:“你是何人?”
“鄙人劉永富,是華陽縣的縣丞。”
“縣丞。”張獻蒼呢喃了一句,這就想到了清臨縣的縣丞李嘉年。
“你們大人來攔阻我們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鄙人甚是慚愧,不能有效規勸我們大人。”
張獻蒼擺了擺手道:“罷了,我們這就回去覆命。”
劉永富悄悄鬆了一口氣,只要他們不立刻動手殺了華陽就成。
華陽雖然不是什麼好官,但是對他還是有恩的,見他有性命之憂,他又如何能做到視而不見?
這一次,算是他還了他的恩情,日後華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