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她將這個夢做了七年,他們明明在一起了,她離夢想很近了,可朝夕間,她成了另外一個男人身邊的女人。他能肯定,都是為了他,那張白金卡無聲地說明了一切。
每每這個時候,他都痛恨得拿拳頭去砸牆。
吃過餘姐送上來的早餐,子瑤將電腦抱到露臺上的太陽傘下寫簡歷。餘姐知道她素日都愛喝碳燒咖啡,煮好了給她端上來。
聞著濃濃的咖啡味,還有夾雜著泥土的草木清香,淡淡的江風吹過,心情也似乎也沒有前幾日的悶悶不樂了。
相對林南音本身,她更喜歡林南音的這座豪宅。
手機響了,一看是來自L市的,遲疑了一下才接。
“子瑤,你在做什麼?”小姨在電話那邊問道。
“寫簡歷吶。”
“怎麼,你不打算回L市?”
“嗯,暫時沒有那個打算。”
“那外公給你找的工作你也不要了?”
“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受他的恩澤。”
“子瑤,你——”
“沒什麼事我掛了。”子瑤知道她要說什麼,也懶得聽。
“我這兩天要來E城,到時再聯絡你。”
“來幹嘛呢?”子瑤的眉間有了一絲厭煩,她最討厭小姨來當說客。
“想在E城開間分公司來做個市場調研。”
“哦——那到時再聯絡啦。”
“最近外婆身體不好,很是掛念你,你要有時間就回來打個轉。”
“嗯——”
掛了電話,情緒又莫名其妙的差了起來。
外公打來好幾次電話讓她回L市,六月的時候外公告訴她,已經透過關係將她弄到了稅務局,畢業後希望她能回L市馬上上崗。稅務局這樣的單位吃的是皇糧,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的確是一份理想安逸的工作,有張金飯碗,這一輩子不再為生計發愁也不怕找不到一個好男人。可她對於他們的恩澤她從來也不屑一顧,大學四年,她回去過一次,就是那次黑楠想要盤下摩托車行時,她向外公借了30萬。說是借一點也不誇張,雖然外公從來沒有打算讓她還上這筆錢,可是她還是每月將黑楠還給她的還加上她自己每月除開支外所剩的都存在這張卡上。她決定等存夠了30萬就將錢還給外公。
喝了幾口咖啡發了半天的呆才靜下心來繼續寫簡歷。
林南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站在健身房的落地窗前靜靜看著白T恤牛仔短褲束馬尾的薛子瑤,一向略顯鋒利的眼內漸漸湧滿柔光。
林南音昨晚去相親了。
物件是E城房產巨頭曾明亮的千金曾若冰。
曾明亮與林傲是多年戰友,退伍後一個從政一個從商,兩家素有來往。從小兩家大人就開玩笑,林南音大曾若冰三歲,一次兩家人的聚餐上,林傲指著就指著曾明亮身懷六甲的妻子說:“如果是兒子就結為兄弟,如果是女兒,就是我林家媳婦啦!”
林南音和曾若冰小時候經常在一起,主要是曾若冰很粘林南音,林南音從小就是大院裡的孩子王,曾若冰對他總是很崇拜,他到哪,她便跟到哪。李偉他們都叫曾若冰為蟲蟲,跟屁蟲的意思。
23。
後來曾明亮決定棄政從商;從政府小院搬走了;兩家人往來也沒有以前那麼頻繁了;但逢年過節,兩家人都會帶著孩子聚一聚。每次相聚都會拿這兩個孩子的事說說。林南音對曾若冰不冷不熱;聽大人說起這些的時候;有些嫌惡;也開始有意疏遠她。
曾若冰十三歲就被送到國外唸書,算來這十二年;他們見面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記憶裡曾若冰是個熱鬧的女生;到哪裡都能聽到她明媚張揚的笑聲。
但這次回來倒讓林南音懷疑自己的記憶出了錯誤。
曾若冰不再是以前那個嘻嘻哈哈的女孩,一舉手一投足都是貴族似的優雅高貴;像經過專門的禮儀培訓,絕對對得起名門淑媛這四個字。坐在那兒就像一尊雕塑似的,每一個線條都顯得無懈可擊。
以前嘰嘰喳喳小鳥似的說個沒完,現在兩個人隔著悠長的餐桌,頻頻舉懷四目相對卻似隔著千山萬水,難得說一句真心實意的話。
那頓形勢大於內容的西餐讓他覺得無比難以忍受。他想著和薛子瑤在一起的晚餐,雖然她也不怎麼理他,他也不怎麼愛跟她說話,但看著她巴嘰巴嘰吃東西的樣子食慾就很好,心裡也安妥。
在家裡或在他平常任何可能出現的場合,像薜子瑤這樣的吃相一定被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