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身的時候也看到了龍貉,將近十年沒有見過,他依然是清清靜靜的一個人,就這樣安靜站在那裡,就好像可以讓紅塵從他身邊淌過。他一笑,對龍貉說,"小哥,我請你喝酒。"不管那些人多麼的驚訝,伶人抱著自己的琴從水鏡臺後面走了出來,他對歌臺的主人說,"抱歉佔了你的地方,上面扔過來的銀子算是賠禮好了。"龍貉本就不想招惹旁人的注意,天氣冷,他穿著披風,戴著風帽,看見伶人走過來,他才說,"還是我請你吧,略盡地主之誼。""強龍不壓低頭蛇,何況我不是龍,你也不是蛇,那就更不和你爭了,多謝。多年未見,你過的好嗎?""很不好。"伶人看了看他,龍貉長高了,身材精健,可卻明顯感覺消瘦,神情卻很平和。"你怎麼知道我在雍京?""你回雍京,不是要讓我知道嗎?封王也知道,旁人不知道。你身體好些了嗎?""我沒病。現在天下一共四個番王,都有兒子家人在雍京住著,算是人質。我家人口少,就我和我阿爹。阿爹現在手中握有調動西南大軍的虎符,我要是再不回來,我怕阿爹都要被猜忌死了。""空桑,別這麼說。""說吧,殿下來看我為了什麼?我不結交外臣,不亂認識貴戚,每日只在城南這裡彈唱自娛自樂,這也不可以嗎?""我想你。""可我不想你。"人群中聲音都很低,龍貉抓住了空桑的手腕。"別走,說好我請你喝酒。"人在南城市井當中,吆喝聲音此起彼伏,龍貉帶他到一個小酒肆中,讓他把懷中的古琴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