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仗讓付小藥不由得擔心,馬格力在付小藥身邊低聲的道,“在緬甸境內查的其實並不嚴,主要還是出境的時候。”這意思就是,緬甸政府不介意國民在境內宰了他們以後,把石頭弄回去政府再賣一次。
緬甸的政局有些動盪,上次叛軍發生騷亂也就前不久的事情,跟政府軍在泰緬邊境交火,結果緬甸境內全境戒嚴。馬格力一幫人就是遇上這樣的事兒還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後來緬甸總統跑了一趟天朝以後,回國就開始磨刀赫赫,政治格局是非常複雜的,在這種時候出幾個渾水摸魚的貪官汙吏很正常。
但是像他們這種具有外交豁免權的天朝人,在這兒就是一等公民,不論叛軍還是政府軍上臺,都是要跟他們做生意的,若是出了什麼事兒,別說政府出面,就是玉器協會也能把他們給撈出來,大不了就是損失點兒錢。
不過,這在這兒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他們可以當場開具發票,跟著其他的貨一起走也沒問題。
聽完馬格力的話,付小藥突然找到了點兒天朝上國子民身後有強大依仗的優越感,難怪之前馬格力花了三十多塊錢就有種當土豪劣紳的自豪感,她還覺得他行為詭異,這會兒想象卻也覺得與有榮焉。
兩個人在角落裡竊竊私語,其餘的人卻是在挑石料,帶他們來的西圖跟老闆用緬甸語交談了幾句,便轉過頭來衝著馬格力比了個手勢,“我出去抽菸,你們在這兒慢慢挑,有什麼事兒叫我一聲就行。”
放下了憂心,付小藥也把心思放到面前的全賭毛料上。
這批石頭的個頭都不大,褐灰色、黃紅色的表皮,是打木砍料的特徵,只是石頭表面的現象顯然不怎麼樣,莽帶松花都極少,但凡有這兩類任何一類的料都被人圍觀中、後面還排著不止一個人想看,顯然對於剩下的相信心不那麼足。
付小藥見狀笑了笑,蹲了下來,方才西圖跟他們比劃的是價格,比雲南境內的便宜不少,付小藥在心裡把那個手勢挨個把歐元、美元、人民幣、緬甸幣輪流換算了一遍,得出的最有可能的那個價格讓她欣喜不已。
剛看過十來塊毛料,馬格力就在一邊問道,“怎麼樣?”
付小藥搖了搖頭,毛料的表皮看起來非常細膩,若要出水頭好,地好的料也就只有在這種毛料裡了。可是接連十來塊裡面前什麼都沒有,這就讓她有些不妙的感覺,看起來,這扯毛料也是被人挑剩下的。
馬格力也是看不好,才會提出這個問題的,見狀笑了笑,繼續看手邊的毛料,挑毛料畢竟是一個費事兒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幾個人在一邊衝著那老闆比劃,言語不通手勢還是明白的,那老闆便領著幾個人簇擁這一個抱著毛料的人往後面的房子走,這是要去解石了。
那幾個人似乎有些爭執,聽起來像是一個內行引著幾個外行人在這兒,而那塊毛料就是幾個人爭執下的產物,付錢的貌似只有其中兩個人,其他人皇起來更像是看熱鬧的。
一瞧有人解石,馬格力就站不住了,所有的人都跟了上去,就剩下付小藥一個女人呆在這邊屋子裡。
見狀,付小藥也沒什麼興趣看,打算趕緊的把所有的料都摸一遍,這次的料可不多,百來塊石頭,要讓人都把好的挑去了。她就只有空手而回。
剛摸了沒幾塊,就聽見隔壁機器的聲音一停,就吵起來了。
“我說這個不行吧!”一個很憤怒的男聲,“這塊的表皮這麼糙。就算有玉石,水頭也不會好!”
“這能怨我麼?你還不是點頭同意了的?你還說你的內行!我看你就是一忽悠人的!”這道男聲要低沉一些,聲音也是壓抑著憤怒。
“我他媽的就不該帶你這種啥都不懂的人來!”男人惱了,“賭石靠的是什麼?靠的不是運氣,而是眼光!”
“喲!我們這是躺著也中槍啊?剛才不是你說啥,咱們就買啥,那塊依你的意思買的,還不是一樣切垮了?”另一道年輕的男聲,充滿了怨懟。
男人聞言道,“賭石有十拿九穩的麼?只不過是前人無數的經驗總結,歸納出什麼樣的石頭出翡翠的機率高而已。”
這話倒是不錯的,付小藥身邊的幾個男人聞言卻是低低的笑起來,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
竹小藥不由得好奇的扭過頭衝著身邊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低聲問道。“這位老闆,你們在笑什麼?”
那人見付小藥是這兒唯一的女人,說話還算客氣。笑笑便道,“那周長生說起來也是這一行的老人了,這兩年是出了名的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