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特停下腳步,“而你,欠我一條命,現在就是你感恩的時候了。”他繼續走,眼看就要經過凡妮莎身邊。
“哼,你還不是跟他一樣。”小個子低聲咕噥。
“你說什麼?”布蘭特再次停住腳步,此時他與凡妮莎就隔著一道牆,凡妮莎能看到他新換的鞋子上沾的發光磷粉。“你要小心,下次你再落入某個富商的寶藏機關的時候,可沒人為你求情。”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好心的王子殿下。”那人及時糾正自已的口誤,“上次的事,您不但救了我,也救了我們一家,為此我的小女兒還打算長大了嫁給您。”
布蘭特差點氣歪鼻子:“她多大了,三歲?得了吧布尼爾(burnell 布尼爾 法國, 身材矮小者),把你的假話收起來對付酒神殿的守衛吧,我知道這任務對你來說易如反掌。”
“如您所願。”布尼爾快樂地向王子鞠了個躬,轉身離開。
凡妮莎正在消化剛才的資訊,猛不防被布蘭特一把從藏身之處揪出來,舉拳就要打,等粗心的布蘭特發現是公主,他的拳頭離凡妮莎的鼻子只有一寸之遙。
“是你,”布蘭特鬆了口氣,“怎麼鬼鬼祟祟的。”他發覺自己正抓著凡妮莎胸口的衣服,忙把手縮了回來。
凡妮莎沒理他,而是追問道:“‘傷心人偶’是什麼?是不是魔法師治不好雷納的傷,要藉助魔法物品?”
“他會沒事的。”布蘭特努力微笑,“我已經派人去取了。”
“回答我!”
布蘭特眼神複雜地看著凡妮莎,又重複一遍:“他會沒事的。相信我。”
“帶我去找那個‘傷心人偶’,我信不過你的小偷朋友。”凡妮莎努力壓制心中的憤怒,她從來就沒指望命運有傾向於自己的時候,從記事以來,惡運就纏繞著她,使她做任何事都有如逆風而行,但這一次,她不會讓悲劇在雷納身上發生,她要親自去找那個‘傷心人偶’,不惜任何代價。
“我說了相信我,”布蘭特將手按在公主的肩上,直視著她的眼睛,“布尼爾身懷魔法,能開啟世界上任意一把鎖。”
“但上回他還是被困住了。”凡妮莎毫不示弱。
“那一次是意外,他為了救他妻子,去偷富商達索斯的‘精魂之髓’,被從天而降的鐵籠罩住,那鐵籠是與魔法機關斷開的,所以他沒能成功逃脫。”
凡妮莎根本不關心小偷的命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成功的機率只有一半,而你——你是酒谷之國的王子,你帶我去,我保證不會牽累你。”
“哈,”布蘭特後退了一步,緊繃的身體晃了兩晃,“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自嘲地笑,“當然,你那麼聰明,戲也演得不錯。”
凡妮莎無法與他對視,把目光轉向別處,“剛才他叫你‘殿下’。”言外之意,她也是剛剛知道他的身份。
“次子從不免費幫人,”布蘭特又恢復無所謂的渾蛋相,“更何況是替自己的未婚妻救別的男人。”
“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我是個乞丐公主,什麼都沒有。
“我只想你別參與這件事,”布蘭特狠狠地說,“我只想你離酒神殿遠遠的!”
凡妮莎被王子的惡形惡相嚇了一跳,“為什麼?”
布蘭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把話說出口,最後終於妥協,“那裡有很多事你不明白,你不瞭解酒谷國的宮廷,你不能貿然出現在那裡!”
“比我們盛夏之國還複雜嗎?”凡妮莎揚起下巴,“姐姐殺死妹妹、女兒逼母親退位?得了吧,我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我只要找到——”
“你什麼都不懂!”布蘭特大吼著打斷她,“克里昂,我的哥哥,如果讓他見到你,你的悲劇才真正開始!”
“什麼?”凡妮莎難以致信地看著布蘭特,對話題突然轉到克里昂身上很是吃驚。不過她也對這位出格王子有所耳聞,聽說他男女通吃,來者不拒,只要是貌美的年輕男女,一但被他盯上,準逃不出他的手心。但王子長相英俊,從沒聽說有人拒絕他,想必無數少男少女排起長隊正等著他臨幸吧。
“他會使盡手段,用各種假象誘惑你,金子、寶石、讓你成為王宮舞會上的焦點,如果你層次高些,就去打獵、騎馬、或者坐著他的豪華輪宮出遊,沒得到你之前,他會扮演英雄、騎士、頗有紳士風度,而一但把你騙上床,你就成了他的奴隸,終其一生都得不到自由!”
凡妮莎聽得出神,自言自語道:“全世界的男人都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