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得可怕。
我從一個混沌的夢境中驚醒,喘著粗氣,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裡震盪。夢境的殘影還在腦海中迴盪,那片無盡的黑暗,彷彿從四面八方侵蝕過來,將我整個人吞噬其中。黑暗中,似乎有個聲音在低語,聲音低沉而模糊,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但卻又無比清晰地鑽進了我的耳朵,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我大口喘氣,額頭上已經佈滿了冷汗。房間裡一片昏暗,只有牆角那盞微弱的檯燈發出一絲橘黃色的光。窗外,夜風輕拂,樹影婆娑,帶著一股涼意。我緩緩坐起身,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可心底的那股不安卻揮之不去。
這種夢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每次醒來,我都能感受到心臟在胸腔裡狂跳,但夢的具體內容卻總是模糊不清。唯一清晰的,是那座祭壇和黑暗中低語的聲音。
我深吸了一口氣,摸索著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螢幕的微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時間顯示是凌晨三點半,正是夜最深、最寂靜的時刻。胖子的呼嚕聲從隔壁傳來,響亮而有節奏,像是在提醒我,至少他還在夢鄉中安然無恙。
我輕輕下了床,摸索著走到窗邊,拉開一條窗簾的縫隙。窗外的夜色朦朧,遠處的山脈隱沒在黑暗中,只有幾點稀疏的星光掛在天際,顯得格外孤寂。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幾天的夢和我們最近的行動有關。自從我們進入那個地下洞窟,發現了封印的秘密後,我的心裡就一直有種揮之不去的陰影。那股無形的壓迫感,像是某種即將甦醒的力量,一直在我心頭盤旋。
“小哥到底在想什麼?”我低聲自問,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房間的另一側。張起靈住在另一間房裡,自從我們從洞窟脫險後,他就變得更加沉默了,整個人似乎陷入了某種深思。雖然他一向話不多,但這次的沉默卻讓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感,彷彿他在為接下來的一場巨大風暴做準備。
我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夢中的那個聲音依舊迴盪在耳邊,像是一首無法擺脫的低沉旋律。我知道,這絕不是普通的夢境。或許,這和封印有著某種聯絡,也許是那個“怪物”的力量正在侵蝕我們的精神。
我不敢再多想,重新回到床上,試圖閉上眼睛。可無論我怎麼努力,腦海中的雜念依舊紛至沓來,無法平靜。
---
翌日清晨,我頂著一對濃重的黑眼圈走出了房間。胖子正在餐桌前狼吞虎嚥地吃著早餐,嘴裡還不停抱怨著昨晚的夢話:“你昨晚是怎麼了?我聽你嘟囔了一晚上,什麼‘黑暗’、‘聲音’的,搞得我也睡不踏實。”
我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最近老是做夢,估計是封印的事讓我有點心神不寧。”
胖子聞言,嚥下口中的食物,皺起了眉頭:“媽的,那地方確實邪門。話說回來,小哥這幾天神情也不對勁,你有沒有發現?”
我點了點頭:“他這幾天比平時還要沉默,好像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
胖子撇了撇嘴:“他一向這樣,搞不好又是有啥天大的秘密瞞著我們。不過你說的夢,真那麼邪乎?老吳,你不會是被嚇出心理陰影了吧?”
我心情沉重,不知道該不該把夢中的細節告訴胖子。畢竟,這種感覺太過玄妙,連我自己都無法完全解釋清楚。但想到胖子那一貫的神經大條,我還是決定暫時不讓他擔心。
“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我敷衍道,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試圖掩飾心中的不安。
這時,張起靈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的表情依舊如常,看不出太多情緒波動。但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在我們身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觀察我們的狀態。
“小哥,咱們接下來要去哪兒?”胖子隨意地問道。
張起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說道:“繼續前進。”
這一句話,簡短但充滿了決絕的意味。胖子顯然不太滿意這個答案,正準備再追問些什麼,但張起靈的眼神讓他把話硬生生嚥了回去。
---
我們收拾好行裝,繼續啟程。根據先前的線索,我們的目標是位於西藏腹地的一處古老遺蹟,那裡據說是封印力量的源頭,也是最核心的地點。如果能找到那裡的封印核心,我們就能徹底阻止那個怪物的甦醒。
一路上,張起靈依舊走在最前面,步伐堅定而沉穩,彷彿心中早有定數。我和胖子則跟在後面,不時低聲討論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老吳,你說這次會不會是我們最後一次探險了?”胖子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