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鄧韶婭不知道和她說了什麼。回來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蜷成一團,抵著胸口,低聲吼著哭泣。像是有什麼鬱結哽在心間,怎麼也紓解不開似的。
顧美斯將她攙起來,用力將她抱進懷裡,一下下輕拍著她的脊背:“你乖一點,什麼也不要想……”
他不記得他這樣重複了多少遍,感覺嗓音都跟著沙啞了起來,她只是一直哭一直停不下來,比那一次還要嚴重,最後大概是哭累了,慢慢闔了眼,不吭聲,身體還是起伏的厲害。
顧美斯將她小心翼翼塞進被子裡,從浴室洗了條溫熱的毛巾,拿出來擦著她的小臉,低聲問:“眼睛疼不疼?”
簡美涼只是輕搖了下頭,嘴唇緊緊的抿著。
顧美斯將熱毛巾,搭在她眼瞼上。拿出手機,走出臥房撥張醫生電話,交代了幾句便結束通話,才終於長長的喘了一口氣。
然後慢步走到窗前,從褲袋裡掏出煙點燃。窗戶半開著,夜風吹得他混亂的腦子清醒了一點,他吐著菸圈,看著湛藍色的天空。今天下午還在開會,Harris便來電話說,鄧韶婭將簡美涼接走了。
不知怎麼的,他就是不放心,簡美涼單獨和那女人混在一起。他一直忘不了,鄧韶婭將事情經過和他敘述時那輕描淡寫的模樣。
什麼動情的只有涼涼一個人,什麼阿修也後悔當初的魯莽衝動,什麼他們在一起就是一個錯誤。
她當她兒子是什麼?人見人愛?那小子到底喜不喜歡她,他看得最清楚,正因為清楚,才更不甘。
不甘她喜歡他,不甘他也同樣。這樣剛剛好的愛情童話,這世界早該沒有,所以更不甘他們相愛……
那女人到底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只說了一句回去和顧連譽交代一聲。沒想到她便親自找了上門,幾句話就將顧連譽說服的妥妥帖帖。
想到這兒,眸色更暗了一些,他微蹙著眉,半邊身子靠在牆面,整個人陷在黑暗裡。
醫生過來替簡美涼檢查的時候,她情緒已經穩定下來,只是那張小臉顯得比以前更加無生氣,面無表情的回答著醫生的問題。
末了張醫生叫他出來一趟,簡美涼卻忽然出了聲:“有什麼還不能當我面提,我要瞎了是麼?”
顧美斯回身瞪了她一眼:“好好緊著你那張嘴。”說完關上房門,目光不悅的看著在一旁收拾儀器的男人。
張醫生無奈的攤了攤手:“是我的錯,我沒考慮她那麼敏感。”
顧美斯慢步走到他身邊,微微低了頭。
“情況不是很樂觀。”張醫生將聲音壓得極低:“控制好情緒,避免勞累。不要再讓她像今天這樣。”
顧美斯點了點頭,沉默的指了指門口,示意他出去。
門一關上,顧美斯便在沙發上落座,從褲袋裡重新掏出一支菸點燃,狹長的丹鳳眼危險的眯成一條縫隙。他拿出手機撥給趙守:“我突然發現,簡家的那家茶苑很礙眼。”
“你去處理一下……前提是,必須得讓鄧韶婭知道,這次的教訓是誰給的。”
掐斷通話不久,房門便被敲響,顧美斯夾著煙慢步走過去將門開啟。是劇務在分送吃的東西。他彎著腰打量了一番,眉頭深深蹙起:“去換桌營養餐過來。”
劇務一看對方是這部劇的投資商,連連點頭,推著餐車離開。
顧美斯還不緊不慢的在他身後加了句:“速度快一點。”
他單手夾著煙等在原地。電梯門再一次開啟,駱英澤和池修從裡面走了出來,顧美斯微微眯了眼,隨手將身後的房門虛掩。
池修目不斜視的走在前面,駱英澤經過他身邊時,不冷不熱的喚了句:“大哥。”
顧美斯沒有回應,連一眼都未放在他身上。池修沒走出去多一會兒就在不遠處站定,轉過身來和他對視。
駱英澤沉默的在兩人之間觀望,末了率先回了自己房間,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我最近聽了一件有趣的事。簡雁齊多次競標失手,多個專案招人舉報。”顧美斯吸了口咽,語氣輕慢:“你繼父跌成這樣,你沒點表示嗎?”他故意將繼父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池修向前邁了幾步,目光透著一股陰狠:“你想說什麼?”
顧美斯也慢步走近了他幾分,將煙摁滅在走廊的菸灰缸裡,微抬著眼:“那是我太太,我得心疼心疼。”他說著抬手指向眼睛周圍:“這裡是誰造成的,我不想追究。”
他看著池修赫然變冷的眉目,嘴角笑意更濃,繼續說:“想必你做了醫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