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怪道“都要當爹的人了,還這麼頑皮。”
陳老爺子這會兒也趕到了,一見到慕容懷德站在車旁就激動的趕緊跪倒磕頭“公子,老奴盼了多少時日,終於又見到您的顏面了。公子身子可還安好,老奴給您磕頭了。”
慕容懷德趕緊上前兩步,笑著打量老爺子幾眼,問道“陳伯的腿疾可是大好了,當日我們離開時,還不能下地行走呢。”
陳老爺子激動的連連跺腳展示他的腿腳如何利索,末了說道“都是託了公子的福,老奴吃了馮先生留下的藥,養了一月就再也沒犯過。”
“那就好,如今我們全家到此避難,以後還要仰仗陳伯照拂呢。”慕容懷德淡淡一笑,陳老爺子卻是又跪了下來,急聲說道“公子折煞老奴了,沒有公子救命,我們陳家怕是早就滅族了。公子放心上島安住,誰若是想要謀害公子,就要踩過我們陳家所有人的屍體才成。”
“陳伯言重了”慕容懷德又親手扶了老漢起來,笑道“自家人,不必如此客套。”
說罷,他又回身示意董蓉上前,笑道“這是陳伯,此地大族陳家的族長,多年前與我有些交情,以後要多走動。”
董蓉點頭應下,末了又要行禮,慌得陳老爺子趕緊避讓到一旁。倒是董平笑著扶了陳伯說道“姐姐,婉音懷了身孕,我做主同陳伯家裡同樣懷孕的陳大嫂,做了娃娃親,陳伯可是正經長輩。”
董蓉聞言,怎麼會猜不到弟弟如此行事是為了籠絡陳姓一族,於是堅持給陳老爺子行了禮。陳老爺子卻堅持以奴僕自居,跪地還禮。
一時,眾人寒暄完了就繼續上路去了先前造船的那處隱蔽海灣,魔鬼灣。已經備好食水的大船正停靠在海灣裡,不時隨著海浪上下起伏,惹得紫竹雲睿和噶爾迪都是驚呼不已。
董蓉也是心急早日見到兒女,草草吃了一頓午飯就辭別陳家人上了船。董蓉前世有幸做過一次豪華遊輪,對於海上航行還有些心理準備,所以哪怕陳家造的船在她眼裡又小又簡陋,被海浪一打就飄忽的厲害,她也沒覺有何不適。
這倒讓一直擔心的董平和慕容懷德暗喜在心,再看雲睿等人早趴在船舷吐得死去活來了,特別是噶爾迪和蘇德、烏其恩,原本一直生活在草原,雙腳就沒離開過土地,這般無根一般飄搖,簡直就要了他們的命。
董蓉抱了噶爾迪替他摩挲前心後背,又喂他喝了幾口茶水,這小子才勉強止了吐。待得熬過一晚,第二日早晨起來,噶爾迪就活蹦亂跳的跟著雲睿四處張望了。烏其恩也是身子壯實,白著臉也能到處走走,倒是蘇德一直在船艙裡躺了三日,若不是聽得噶爾迪高喊,他還沒有力氣爬起來呢。
董蓉依靠在慕容懷德身旁,滿眼驚奇的打量著眼前的奇特景象。原本還很是晴朗,視野極清晰的大海上,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一片濃霧區。乳白色的水汽瀰漫,像最純正的牛乳在流動,把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
她眼見船隻衝著迷霧就駛了過去,急忙開口問道“大霧裡行船,是不是太危險了?”
慕容懷德淡淡一笑,不等他開口,董平已是當先同姐姐顯擺道“姐,穿過這片迷霧區才能到咱們的新家呢。至於行船路線,只有咱們自家人知道,外人若是進來一定會船毀人亡,別想靠近迷宮島一步。”
慕容懷德也是笑著說道“平哥兒說的是,當初我同馮先生出來遊玩,正好行船到這附近的時候,海上起了大風浪。陳伯一族也在這裡打漁,船被浪打沉了,我仗著功夫好,帶人救了他們上船。但風實在太大了,就被吹進了這片迷霧。好在上天不棄,居然讓陳家子弟磕磕碰碰找到了正確的行船路線,避過了暗礁,這才見到裡面的大島。
馮先生極有遠見,生怕我身世大白後會有麻煩,藉機就把這座島佔下來。不想如今,居然真的需要避居這裡了。”
董蓉聞言,心下有些愧疚,低聲說道“都是我不好,害得全家要避難於此。”
慕容懷德苦笑,嘆氣道“勸了多少日,你怎麼還這般說?若是真要埋怨,也是我不該把你和孩子留在家裡。天災人禍,無可避免,哪是你的錯處?”
董蓉不再吭聲,越發把自己緊緊依偎在夫君的懷裡,良久才應道“那我以後不說了,咱們遠離大齊也好,可以輕鬆過日子了。你不必裝成紈絝自汙,我也不必日夜擔心你會被捲入皇位爭鬥。憑你我的本事,很快就能把這裡建成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