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臉上泛起的後怕,和不自覺的輕度抖動了身子,說明事情不是那麼的簡單。
晴蘭拉著德公公到椅子上坐下,然後給他倒了杯熱茶,“爹,薄太妃雖然犯了很多錯,但她到底是皇上的生母,晴蘭覺得,即便太妃自己不用些伎倆,皇上也不會讓她在冷宮擔憂太久。
德公公抿了一口熱茶,舒緩了神經贊同道:“只是皇上,到底是嫩了點。”
晴蘭輕笑,“皇上才多大,繼位的時候少是年天子,薄太妃到底是他的母妃,怎麼說為人子女的都不喜歡懷疑爹孃。”
被晴蘭這麼一說,德公公也就嘆了口氣點頭。
“那麼,爹,您給晴蘭說說,發生了什麼讓你後怕的事?爹你可是大內總管,什麼事能把你嚇的現在回想起來都害怕?”晴蘭給德公公續了杯茶,
她細緻入微的觀察力,讓德公公有些苦笑,“真是,爹每次來你這裡都是什麼秘密都被挖光了。”
晴蘭笑而不語。
德公公有些潸然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感覺薄太妃被禁足在冷宮的這段時間,她看人的眼神陰冷似地獄來的惡鬼。
晴蘭一下子就不知道說什麼了,片刻才道:“爹別慌,太妃也不過是心裡有怨,所以眼神充滿怨氣而已。”
德公公點頭,也只能這麼想了。
德公公離開了,晴姑姑回到太后的寢殿,卻已經安寢的太后已經坐起來一個人坐在床榻上發呆。
看見她進來,皇太后露出和藹的笑容問道:“你回來了。”
晴蘭笑著上前侍候皇太后道:“太后您不是睡著了嗎?是奴婢出去的動靜太大,吵醒了您?奴婢真該死。”
皇太后拍著她的手,態度親暱,“哀家老了自然睡眠淺,皇上那邊可是有什麼情況?”
“德公公說,皇上今晚切看了冷宮一趟,薄太妃應該在打親情牌,皇上回去之後就說明日接薄太妃出冷宮。”晴蘭替皇太后按摩手臂道。
皇太后之前看在的薄太妃沒有擾政的情況下,對她多半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只是沒想到她之前竟一直隱藏著這樣的秘密。
還被她隱瞞了十幾年,隱瞞到皇上都即位了許久才被發現。想起這個,她都薄太妃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晴蘭也是知道皇太后厭惡薄太妃的,此番說了之後,一直觀察著皇太后的神色,就怕皇太后生氣,氣壞了自己身子。
然而皇太后一輩子都浸在這後宮裡頭,論寬容度,她可比薄太妃好上一倍不止,手段也沒有薄太妃那般殘暴。她從皇上把薄太妃打入冷宮思過的時候就知道,遲早薄太妃就會放出來,畢竟身為皇上的母妃,孝道擺在哪裡。
大臣也都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如果知道這個秘密,大齊的朝廷也要亂了。
皇太后抬頭看著擔憂的晴蘭,笑著拉她坐下來道:“你啊,都三十歲了還這麼操心,提你當姑姑這些年,還不是為了讓你指使其他宮女做事,不讓你這麼累嗎?你倒好事事親為不說,還跟著操心費神。”
晴蘭似也習慣了皇太后的親暱,只笑著說道:“太后,奴婢不侍候你都不知道價值了。”
皇太后輕拍著她的手背,目光看著地板,似在回憶往事,她說道:“哀家知道皇上不可能關薄太妃太久的,他要放便放吧,那是他的母妃,不放朝廷上又有大臣進諫了,當皇上的最是不得留汙點,史官的筆下沒有皇家權威可言。”
晴蘭頜首,又看出皇太后想說話,就含笑安靜的聽著,讓人看了就很有傾訴的欲.望。皇太后說:“皇上也算是哀家看著長大的了,當年那麼小的一個糰子。哀家看著就歡喜,順帶著看薄太妃都沒有那麼礙眼了。眼看著皇上一點一點的長大,從親近到疏離再到親近,他那般年少就當上了皇帝,每天眉頭皺的緊緊的姬極少有鬆緩過,原以為這都是他的命,不成想上天自有安排,他這般努力沒有讓百姓失望,哪怕不是先皇的親子,成為一代明君也足夠了。”
晴蘭應了聲,輕聲道:“皇上從小就跟太后親,後來長大一些不懂事就被薄太妃調撥了,等啟蒙了一兩年,明事理皇上還是揹著的薄太妃偷偷來太后這裡。”
皇太后想起過往薄太妃囂張的模樣,也不禁冷下臉哼了一聲。“她有腦子也夠狠還有個靠山和幫手,哀家這些年一直等著抓她破綻,有了董蓉插手,事情就水落石出了,真是好大的一部戲!”
晴蘭勸慰幾句就沒有再接話,畢竟夜深了,太后還是早點休息的好。
至於皇上那頭什麼都好,就是對後宮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