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說他的打算。
“我任命你為奴隸官,將那燒製陶俑的三千數奴隸,都撥給你。”
楚彧沉吟片刻,道:“西嶺荒地繁多,你帶著這三千人,去國都附近開闢荒地吧。”
“聖父……”
“聽我說完。”楚彧打斷那奴隸的說話,繼續說道:“以後你不再是奴隸,而是我起用的第一任開田官,掌管三千奴隸。所以,你也不能再沒有名字。”
楚彧想了想,道:“就叫阿田吧。”
“阿田……”奴隸咀嚼了兩句自己的名字,筱雨看向楚彧,暗暗笑他取名真省事。
“阿田,還不快謝聖父賜名?”
上林奎琪提醒了一句,剛剛獲得新名字的阿田頓時要撲倒在地,被初霽被攔住了。
“你傷沒好,老實養傷。”
初霽淡淡地說了一句,坐到一邊,看向楚彧道:“姐夫,阿田的名字太簡單了。”
“雖然簡單,但實用。”
楚彧走下玉階,直走到阿田的旁邊,端過他的茶盞往桌上倒了些茶水,然後拿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田”字。
“這就是你的名字。”楚彧定定地道:“田,阡陌交叉,上下縱橫。你看,這就是四四方方的四塊田,外面的框和裡面的一橫一豎交叉的十字,便是田間的田壟和田埂。我希望,你能帶著你手下三千人,開墾出這樣的田地。”
阿田仔細地看著那個田字,良久之後,他才定定地點頭,道:“聖父放心,奴下一定不負所托。”
“既然今後不再是奴隸了,就不用再自稱奴下了。”
楚彧笑道:“你可以稱自己為‘我’。而你手下的人要如何管理,也全由你而定。”
☆、764。第764章 添堵
起用區區一個奴隸,這樣的事情在西嶺自然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訊息一出,比當初以陶俑代人殉之事還要讓人震驚萬分。
老邁的貴族長老們又開始齊聚在了中央大殿之外,要楚彧和筱雨給一個“合理”的說法。
井口長老站在最前面,面紅脖子粗,盯著中央大殿的門,彷彿那扇門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中央大殿殿門緊閉,良久之後,殿門從內緩緩地開啟。
一人被人架著雙肩,帶出了殿外。
井口長老定睛一看,差點吐出三升老血。
“這這這、這是……”
井口長老目瞪口呆,眼神隨著那被人架走之人定了稍許,忽然大聲喊叫道:“聖父!聖母!此為何意!”
旁邊不知那人為誰的頓時發問道:“井口長老怎麼了?”
有知情之人,面色同樣難看,輕聲道:“之前聖父要見那個奴隸,井口長老讓人將他帶走了……帶走那奴隸的,就是方才被人架著過去之人。”
知情人頓了頓,臉色微白:“他明顯是受了刑罰……”
眾人頓時明白過來,井口長老這是被欺辱了回來——聖父聖母可絲毫沒有給他留臉面,如此這般傷井口長老的人,自然是在給井口長老一個下馬威。
頓時眾人頗有一種“同仇敵愾”之感。
老邁的貴族頓時嚎啕道:“聖父聖母欲要毀我西嶺基業不成!外邦之人,不堪為主!”
“外邦之人,不堪為主!”
附和之聲頓時響應起來。
中央大殿之內,楚彧抱著康康坐在原本西嶺王所坐的位置上。
康康神色仍舊淡淡,但大概是外面太過吵鬧,他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筱雨在玉階之下來回踱步,眉目之中稍稍有些不安。
上林奎琪和珂鳶公主分列兩旁,殿中還有一些上林奎琪招來的年輕貴族,力莽和文木也在其中。
“外面吵死了!”惜寒忍不住怒道:“明明是他們先挑釁的,現在我們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且爺和夫人仁慈,還沒給他上那種勞什子‘針刑’,不過打了幾個板子,那人身嬌肉貴的就暈倒了……這分明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惜暖素來沉穩,這會兒也不由得有些憤憤,臉上帶了些表情出來。
阿田站在一邊,低著頭並不言語。
在這一堆人當中,他的身份是最低的。
“這樣下去不行。”筱雨站住腳步,看向沉穩而坐的楚彧,道:“雖然我們下定了決心,但要是這樣被貴族長老們圍堵在大殿之內,有再多的決策和詔令,都沒辦法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