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博士,有多尊敬哪。但學舍主要學的是什麼?為何學子一出便引起轟搶,難道真是經義?”
就這麼一道坎,可人們就是轉不過來,宋九奈何?
無所謂,這時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壞的年代,最壞的年代是政治並沒有進入溫文爾雅,刑不上士大夫的官員快樂時光,最好的年代便是一切推翻,可以從容從頭再來。
“我明白了。”
“你還不明白,只要有更多的人承認它是一門有用的學問,前些天兩個博士爭山長,那時根本不用爭!”宋九說著將青衣安排到甲班。甲班學生看到有人插隊,有幾人悄悄議論,不過隨後就安靜了。
南唐國力不強,可是文教事業發達,韓熙載與張洎等人名氣太大了,甚至在學子當中就有人讀書韓熙載的文章。那怕是韓熙載的僮子,與他們一起就讀,也是一種榮幸。
宋九找到燕博士。
燕博士教明律,他對宋律比較懂,甚至前年制訂宋律,他也是參與者之一。
宋九將事情經過說了一說,燕博士道:“若是按照宋律,妾也有自己財產權,無論是前夫或者孃家饋贈的財產,夫家一律不得強制性的挪用。然而九郎,事情有點不大好辦,韓學士是唐國大臣,一不能過江前來對質公堂,二是對國,非是我朝。”
“我知道,財產我不追究,青衣很是聰穎,只要用功學幾年,不愁沒有前程,有了前程財產也就有了。我只是想救救他母親。”
“這個有點兒難辦。”
“我朝是人治還是法治?”
“什麼人治法治……那個嘛,只要能講出道理,還是人治。”燕博士先是糊塗,後是醒悟一些,還沒有明白這兩個詞的含義。當然,在這時**治是不大可能的,若是**治,張瓊就不當死,王全斌要死上千遍萬遍。但他知道宋九想什麼了,道:“九郎,莫急,畢家無外乎以為青衣手中有錢,多貪幾個錢。但這件事最好不要鬧大,到時候皆不大好說。”
“我懂,”宋九道。韓熙載給青衣披上了一層光亮的外衣,同時也披上了一些小麻煩。
“你對青衣說莫急,老夫回去問一問和州知州是誰,與誰親近,然後你去找那些衙內,到時候給一些錢,再加上當地知州出面,相信畢家不得不將人交出來。”
“這是一個辦法。”
不難打聽,第二天燕博士就帶回訊息,說和州馬知州原先做過石守信的書吏。
這就足夠了。
宋九將石保正找來,再次將情況一說。石保正怒道:“九郎,放心,我讓畢家連血帶肉一起吐出。”
“勿用,我給一百貫錢,事情從容解決就行了,不能多事,畢竟青衣是韓熙載的僮子。”宋九在心中說,人之貪財,豈不是很正常,象你父親,為了一點兒小錢,居然都拖欠民工錢。
“又給錢又佔理,那更好辦了,”石保正打著包票。
青衣又要下跪,宋九將他扶起,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動不動就下跪。”
外面在下著秋雨,不大,汪汪地落個不休,風吹起,颳起了道道雨幕,宋九似乎從雨幕裡看到那一葉扁舟,聽到那一行清唱。其實來到宋朝後,接觸的多,想得多,但越想越糊塗了。
送走石保正,宋九翻看史書。
數理化肯定解決不了流民問題,西下也是在所難免,宋九不會打算象湖南那樣細看了,至少在湖南還能看出一點,到巴蜀能看出什麼?因此從史冊裡找各朝各代安置流民的方法。有的壞,有的好,可放在當時是好辦法,若是自自己嘴中出來,又放在巴蜀,可能會添更大的亂子,不如不說。
正在他想安置流民的辦法時,流民來了。
黃河危機重重,趙匡胤準備修古堤,議者看到國家財力睏乏,一起反對。事實也不大好辦,就是花費了大量錢帛修古堤,那是多長,一千多里路,並且也未必起作用。去年河決於東平縣,哪是在京東路,離京城還有一段距離,感受不到。然而今年更近了,隨著秋雨連綿,先是開封府西北陽武河決,接著開封府西邊的孟州水漲,淹沒了多處。澶鄆二州又報河決,整來一個四面開花,並且離京城皆很近。
唯一的好處就是現在百姓不是那麼密集。
水害的地方多,還不至於造成幾十萬百姓流離失所,不過這次水禍影響也很大。趙匡胤下詔派兵士救濟堵缺口。可另一個問題接著而來。
究竟多少耕地被淹,不清楚,多少百姓受害,也不清楚。但在河中就能感到,受黃河水位影響,作為上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