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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上的柳林全部枯萎,大江到了這裡也漸漸開闊,水面平靜,象一幅靜默蕭條的山水畫。只是水土破壞得不厲害,江水雖有些渾濁,卻略略帶著碧白之意,細微的浪花擊打在岸邊,能看到那麼一點兒雪。濤聲微微,似是母親輕柔的搖藍曲。應當說現在的長江很美,就不知道春天到來,能不能看到春來江水綠如藍。

前世的愛好又發作了。

但這一行,有一個地方宋九要去的,必須去,武陵源。

下了江堤,江邊上泊著一艘小船,青衣童子的主人就在那艘船上,三人隨便找了一顆柳樹繫好馬,隨著童子上船,一艘很普通的常見舫船,也就是比較奢侈的客船,有帆桅,有櫓漿,還有船樓,不大,兩間小房子大小,立在甲板之上。但三人鑽進去,裝飾卻十分奢侈,牆壁鑲著名貴的木料,是什麼木材,宋九不認識,只是感到木板紋路十分美觀。地下也鋪著氈毯,有幾有桌,還有其他的一些佈置。正中坐著一個瘦長臉的老年人,六十歲左右,一邊摟著一個十四五歲的俏麗女伎。

對這個宋九不是太排斥,就這時代,前世還不是如此,只是一個做得公開,一個做得不公開。頂多換宋九不會去做,但人有改變的,天知道他老的時候,會不會象這個老者。

老者穿著華麗的錦袍,氣度儒雅,長相十分清秀,一個氣質型帥老男。

然而宋九愣了一下,因為這個老相的樣子他十分熟悉,遲疑道:“翁翁,我們在哪裡見過?”

“宋九郎,三年前十月我與田府卿前去你們大宋東京城參加皇太后葬禮,難道你那時見到我?”老者坦然說道。

“三年前?”宋九更愣了,三年前十月我在哪兒?對了,那時候我在雲南,但不是旅遊的,而是業務需要,在哪裡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可這一過,就隔了一千多年的時空。

宋九先是恍然,隨後反應過來,不對,他已知道眼前的老年人是誰,韓熙載,認識他,不是認識真人,而是一幅畫,《夜宴圖》,不過畫上的韓熙載顯然年輕化,看上去就象三十幾歲的人,眉毛鬍鬚更黑,而不象眼前的老人,臉上帶著許多皺紋,眉毛與鬍鬚十分濃密,但能看到一些花白。唯獨相同的,隱隱看到眼中的一絲憂鬱。

這個畫有沒有出來,宋九不知道,據導遊介紹此畫背景是李煜剛繼位時,猜忌心極重,鳩殺了許多北方來的大臣。對南唐的事宋九不大清楚,這個殺的過程是一繼位就殺,還是歷歷數數地殺,前者這個畫就出來了,後來這個畫還未出來。韓熙載為了避禍,故縱情聲色,李煜對韓熙載的放蕩行為不滿意,派畫家顧閎中潛入韓家,將韓熙載所作所為畫下,於是有了後世那幅名畫。但就是知道,也不能說。宋九遲疑地問:“你是韓熙載學士?”

這樣說很不禮貌的,至少不能直接將名字說出來。

韓熙載也不怒,淡淡道:“韓某正是。”

“韓學士何顧約我?”宋九心裡卻在想,那個夜宴圖畫有還真有點兒象。象不象無關緊要,得想著正事。不能說是一個石頭,它的作用未出來之前,頂多是一塊寶石,價格貴賤問題,韓熙載在南唐也算是一個大人物,來也沒關係,宋朝得到鄂州的時間不長,也是後周從南唐手中搶來的,就算是韓熙載有心,也爭不回鄂州。問題是值不值得來?

“宋九郎,坐。”

宋九見了趙匡胤也不過略緊張一下,哪裡會害怕韓熙載,坦然坐下。

韓熙載微微一笑說:“果然是名士。”

但這個卻讓宋九不好意思,說:“韓學士,別誇我,說正事吧。我都沒事,你這一行會被你的政敵做文章的。”

“韓某是奉國主之命而來,何人做文章。”

“國主?”

“宋九郎,你那三道算術題難倒了我們南唐許多算術大家。”

“小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能否將答案告訴韓某?”

“韓學士,那三道題是朝廷向我討要的。你們南唐國就是得到答案,我還能出三十道題,三百道題,要麼只能得到我朝五千匹絹的賞賜。那對個人來說會是一筆不菲財富,但對國家來說,又何足掛齒?”

確實某種意義上,若宋九不公佈答案,有可能它們就無解了。

例如有一道題,夫為商,與里人共財為販,海舶赴務抽畢,除納主家貨物外,有沉香五千八十八兩,胡椒一萬四百三十包(一包標準重四十宋斤),象牙二百一十二合(以象牙重量為合,一根象牙大小不同,能有二合三合四合),系甲乙丙丁合本博到,緣昨來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