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他放羊,因此沒少挨父親毒打,常被父親追的像狼狗一樣地跑。
在農村不講究孩子有才,考上大學走出農村那才是光宗耀祖;畢業後在城裡上班找個上班的老婆,一家人都跟著沾光;一提到誰誰家的兒子或丫頭在省城讀書,誰誰家的孩子大學已經畢業,在某某城市上班找了一個城市女人,那是很光彩的一件事。
高四娃讀書沒有讀好,被父親像羊狗一樣的放著,忽忽悠悠就長大了,跟著高老頭子荒度了許多光陰,初中畢業便再也不讀書,閒在家裡也沒人管他,更是天天跑去跟高老頭子放羊,為什麼呢,因為他的青春,除了放羊除了沒有事做以外,最主要的是高老頭子最近新認了個女徒弟春桃。春桃是鄰村剛美專畢業來高家莊帶小學美術課的代課老師,春桃是鎮上人,知道有個放羊畫畫的高老頭子,就來拜望高老頭子,要跟高老頭子學畫畫,高老頭子雖然一百多歲了,看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也分外喜愛,閒著的時候就帶著他們倆個去山坡上放羊。
春桃比高四娃大了兩三歲月,個子與高四娃差不多高,白皙的瓜子臉上,長著一雙杏核眼睛,光滑的臉蛋印著一對酒窩,修長的細腿穿著一條牛仔褲,顯得更加的挺拔,飄飄的長髮,散發著處女的香氣,水靈的看不來是一個農村土丫頭片子,但凡村子裡的小青年見著她兩個眼球直冒火;高四娃打內心中也被莫名的興奮充動著流口水,每次見面都會留戀偷偷貪看幾眼,由此更是天天跑到高老頭子那裡,看看能不能等到見春桃的機會。
春桃一個人住在高家莊,也正是豆寇年華,與高四娃年齡相仿,處在青春期,一來二去,以畫作媒,二人竟也真有些情竇初開朦朧的情意來。
春桃雖然生在農村,但一直在城裡上學,十*歲是男女正值青春期騷動,充滿著幻想,這時愛的單純,不摻雜物質,與高四娃的感情竟一路直線上升,又朦朦朧朧。高老頭子老眼昏花,默不作聲,只是偶爾瞅著坐在草地上的兩人的背影和遠處的白羊咧開沒有牙的嘴,嘿嘿的笑。
那是一個初春的夜晚,月黑風高,高四娃送春桃回學校時,兩隻手不知怎麼的就牽到了一起,那個夜晚,風從四面吹來,清水池塘裡處處蛙鳴,星星忽閃著眼睛,兩個人發著抖抱在了一起,高四娃毫無經驗地吻了春桃。磕的兩人的牙齒一陳生痛。接踵而來的幸福使兩個人沉浸在身體的衝動和從來沒有的幸福感覺當中。
青青的山坡、藍藍溪邊,旁邊有著一個老眼昏花,卻兒童般笑容的高老頭子,高四娃和春桃像兩隻春天的燕子一般遊走在如花似錦的春色當中。
很快,他們的事情不徑面走,高家莊人口相傳的力量超乎想像的大,謠言像潮水一樣四處漫散,說起來的人都嘖嘖著嘴,都覺得不可思義。春桃跟高四娃好上了,那真是一枝桃花插進一堆狗屎裡了。這事傳到春桃父母的耳朵裡,趕緊去了高家莊打聽,結果探出來高四娃家一貧如洗,高四娃初中畢業,醜陋不堪,除了有性命之外,身無長物。春桃父母是一百一千個不同意,春桃母親是一個勢利眼,她對春桃說:“春桃哎,你個傻妮子,那個泥腿子有啥好的,你跟著他不拉根棍去要飯去!你跟他要是能過好,你摳了我的眼去。”
春桃在一旁眼淚橫流,卻不作聲,用手絞著自己的衣襟,並不說話。
春桃娘說了百般的好話,百般的誘導,見春桃是抱著葫蘆不開瓢,氣的一拍桌子,茶水四濺,說:“好,你個死妮子,從今天開始那裡也不能去,說好了婆家,再去鄉里教書。”
春桃已經是小鎮十里八村的一枝桃花了,想說婆家還不容易,這個口風剛一傳出去,便引來了一窩子狂蜂浪蝶。前來提親的媒婆一波接著一波,將家的門檻都快踏平了。這日,一輛警車停在了春桃家門口,說是警車,其實只是輛舊昌河車,鄉鎮派出所不知道從那裡弄來的,自己噴了兩道藍漆,貼了派出所的標誌,在四里八村就算是警車了。四鄰看見這就害怕,今一見停到了春桃家了,一下子圍來了好幾家人,伸著頭,看春桃他爹可不是犯了什麼事吧。
結果卻從車裡面擠出來一個肥胖的女人。春桃爹一見這女人,揪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來,忙迎上去說:“這不是桃她二姑嗎,你咋來了,咋坐這車來了!”
二姑手一揮說:“走,進屋,我來給你報喜來了。”
進了屋落坐,喝了茶水,二姑才笑嘻嘻地說:“哥啊,春桃哩?”
春桃媽說:“她呀,在後屋呢備課呢。”
二姑睃著眼說:“怎麼樣了?這麼大的閨婦,婆家找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