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喉嚨口; 直泛酸,不管怎麼咽口水也壓不下去; 實在是不想再喝第二口。
拿著水壺的男人沉默了兩秒; 把水壺默默的收了回去,然後往她的方向挪了幾分,兩個人幾乎擠到了一起。
正當褚言想躲開的時候,男人的右手攥著什麼東西; 在其他人注意不到的角度塞了過來。
“低頭偷偷地吃; 不要被別人看到。”
聽到這句聲音小到差點聽不清楚的話; 褚言愣了一下,伸手去接; 然後摸到了一小塊表面粗糙而且硬邦邦的東西。
低頭一看; 竟然是一塊掌心大小的肉乾!
這個男人和狗剩之間是有什麼關係嗎?感覺對他有點特別呢。
但是這個肉乾吧……她到底要不要吃呢?
吃的話,天知道會不會像剛才那一壺不知名液體一樣刺激到哭出來; 可要是不吃,萬一等會兒打起來真的像男人說的那樣沒力氣怎麼辦?
猶豫間,男人似乎以為她在苦惱不知道該怎麼躲著吃; 一把把人摟進了懷裡,為她打掩護。
“吃吧。”
被汗臭撲了一臉的褚言:“……”
我真是謝謝你啊大哥。
一邊翻白眼一邊把肉乾掰成小塊塞進嘴裡,她鬆了口氣。
雖然硬了點考驗牙口,但味道還在忍受範圍之內,多嚼幾下還有肉香,總算完全把噁心感給壓下去了。
三兩口吃完肉乾,褚言掙脫男人的懷抱,對他說了聲謝謝,然後再一次婉拒了他遞過來的水壺。
男人見她真的不想喝,便搖了搖頭,揭開蓋子,在她充滿了敬畏之情的注視下,仰頭咕嘟咕嘟喝了個精光,喝完還意猶未盡的砸吧了下嘴巴。
褚言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偶像一樣。
忽然,有號角聲傳來。
距離褚言僅有七八米遠的地方站起來了一個小個子男人,從腰間解下黑漆漆的號角,鼓起腮幫用力一吹。
“嗚——嗚嗚嗚嗚——”
原本安安靜靜坐著計程車兵們歪七扭八的站了起來。
男人隨手把水壺一甩,也站起身,順手還扯了一把褚言。
“握緊你的刀,活下去!”
本來還揣著遊戲心態的褚言被這句話莫名帶起了一股悲壯的情緒,喉頭哽了一口氣想出卻出不出來,最後只能猛點頭,雙手緊握著砍刀,用深呼吸來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
有發令關哇啦哇啦說著什麼,但因為距離太遠,她根本聽不清,好在也不需要她聽清,只要跟著周圍的人就行。
每個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然後慢慢整隊,並且以龜速向前挪動。
褚言注意到拿刀的人最多,也有人拿著棍子、短木倉,還有人用匕首,幾個比較慘的人也不知道是因為武器在之前的戰役中毀掉了還是本來就沒有,赤手空拳的站在那裡跟著隊伍移動。
褚言多看了幾眼那幾位什麼都沒拿計程車兵。
雖然她從未上過戰場,但也很清楚,在戰場上,沒有武器計程車兵就是炮灰,不能當逃兵只能往前衝,最終能活下來的屈指可數,不知道這幾位又會有什麼樣的命運。
很快,隊伍整合完畢,之前那個關照過自己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衝散了,褚言四下看看也沒找到他在哪,在隊伍裡亂竄也不現實,最後只能作罷。
又有發令聲傳來,隊伍開始有序前進。
整個過程沒人說話,每個人的腳步都很沉重,沒有一點士氣,讓褚言感覺大家不是要去打仗,而是去集體奔喪。
所以這一戰必敗無疑嗎?
那她到底要怎麼活下去?
做俘虜?
對方會優待俘虜嗎?
腦子裡剛冒出這些想法,褚言就是一哂。
還沒開始打仗就考慮著要投降,若是指揮官知道了,大概會第一時間把人拉出去砍了以儆效尤吧。
隊伍繞過了一個山頭,一座高高的城牆映入褚言眼簾,而這時她才明白,剛進遊戲的時候那個男人說的“再衝一次”是什麼意思。
他們這是要攻城。
隊伍在指揮官的指揮下停了下來,每個士兵都死死地盯著前方的城牆,等著一聲令下就義無反顧的向前衝。
如果目光能化成實質性的傷害,那座城牆可能已經塌了。
意識到可能馬上就要衝鋒,褚言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動,整個人逐漸燥熱起來,握著刀柄的手微微顫抖,怎麼也冷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