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氣他罷了。齊進這人很有意思,他明知你故意氣他,卻偏偏還要生氣,這樣的人你想不故意氣他都難啊。
路懷東是和楚唐一起來的,兩人牽著馬,慢悠悠往這邊走,他們兩人各管著幾個衛所,無論哪個衛所贏了,與他們都沒什麼差別。倒顯得是最悠閒的。
兩人看見路唯新和郭文鶯在這邊,都笑著過來,路懷東問:“就只有你們幾個人嗎?咦,只有兩匹馬,那可怎麼湊一隊馬隊?”他笑容溫和,可怎麼瞧他怎麼覺得不自在。
路唯新皺皺眉,“爹,你還是罵人的時候叫人更舒服點。”
路懷東罵一聲,“臭小子。”
幾人說著話,擊鞠場外傳來一陣山呼萬歲的聲音,是皇帝帶著後宮嬪妃,還大長公主和長平公主來了。
封敬亭今天穿著玄色常服,面容上堆滿笑意,與兩位公主說說笑笑地走到場邊。宮人們迅速陳設好了御座,嚴貴妃十分溫柔體貼,親手為皇帝陳設瓜果點心,因怕沙塵,又親自蓋上錦罩。
只可惜封敬亭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他落座後,目光掃了眾人一眼,笑道:“今日是一場難得的盛事,不容錯過,眾愛卿一定要好好表現。”
南齊皇帝幾乎個個喜愛擊鞠,當年先皇帝就十分喜歡擊鞠,年輕時時常舉辦擊鞠比賽。只是三十歲時,因為在擊鞠時被打球供奉誤擊頭部,後來便很少玩了。不過擊鞠風潮依舊有增無減,尤其當今皇上也是個擊鞠高手,也極愛觀看,今年登基第一年的擊鞠比賽倒辦的有聲有色。
南齊貴族子弟們也愛極了這個專案,也因為此今日除了各衛所的人,還有許多來看熱鬧的,都擁擁擠擠在鞠場周圍,有些視野好的地方都擠得水洩不通了。
眾人向皇上行禮見過,不知道是不是郭文鶯太過敏感,她總覺得封敬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笑容有些不自然。約莫那日她說話說的太過,他還在不高興吧。
等皇帝坐定,十三支球隊的球員在眾人的簇擁中騎馬進來了,開始做著賽前的準備。
郭文鶯給自己的胭脂白餵馬料,拿著一把豆子喂進它嘴裡,看著她吃的香甜,甚是開心。
路唯新看她那匹馬很是羨慕,他的黑鬃子雖好,卻總不如這匹神駿。
他咂咂嘴,“文鶯,我要是也尋一匹你這樣的馬,今天咱們肯定贏的。”
郭文鶯眨眨眼,對著楚唐的方向一努嘴。
路唯新一回頭,瞧見楚唐正和府門衛的人說話,他身邊牽著一匹上好的大宛名馬,當真神駿非凡。
第三百六十章 沒良心
就像鳥總有飛走的一天,而俘虜也有可能會逃走。或者在她心裡,心心念唸的就是怎麼逃離他吧?
心裡頗不是滋味兒,說不出是酸甜苦辣,只那麼堵堵的難受。他盯著她,看了好久好久,才輕輕吐出一句,“你去吧,去擊鞠,去放風,朕許你。”
郭文鶯的眉角頓時舒展,眼睛明亮的好似天上星辰,她歡快的笑著,笑得那麼明朗,隨後連道謝都沒有,就飛快的跑了出去。真的宛如那放飛的小鳥,毫不留情,甚至連在頭頂盤桓一下都懶得去做,就那麼飛走了。
“沒良心啊。”封敬亭默默唸了一聲,虧他滿心滿眼都是她,可這丫頭卻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過。
“真是沒良心啊。”忍不住又大聲感嘆一句,發洩心中的鬱結。
這一聲連徐茂都驚到了,他慌忙進殿,小心翼翼地問,“皇上,您有什麼吩咐?”
“你去跟上郭文鶯,到馬廄把她的胭脂白牽了出來。”徐茂應了一聲,忙小步跑著追郭文鶯去了。
封敬亭看著他的背影,很覺自己今天犯勁了,居然會許她去擊鞠,那十二衛的比賽,又豈是她一個女人能參加的馬?看來要給她安排一個合適的身份了。
低喝一聲,“來人,傳齊進來見朕。”
不一會兒齊進來了,進來的時候滿臉洋溢熱情,出去的時候臉陰的好像剛被人打過。他都快要罵人了,心說,郭文鶯啊郭文鶯,齊爺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帶著主子去找你。當初說是主子把你拐走了,現在看來還指不定誰拐了誰呢。
看皇上那樣,一提那不陰不陽的臭小子,不,臭丫頭,就好像跟掉了魂兒的似得。居然還叫他把人帶進羽林衛去假裝衛兵打馬球,這可真是……她怎麼不上天呢?
齊進罵孃的時候,郭文鶯正歡快的在馬廄裡,和她的胭脂白親密接觸呢。
自從寧德之後,胭脂白她就沒帶走,本來就是軍中戰馬,放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