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也難能再有機會出頭一回,胡姨娘好歹還有個三姑娘,她只怕這輩子也不能有個兒女了。因此就下定決心能拖一日是一日,只要小王氏自己不開口要,她就不主動給。
如此又拖了幾日,紅嬌又鬧著要叫自己哥哥頂了平繡哥哥的差事,又哭訴說平繡趁莊大老爺不在時欺辱她,嚷嚷著動了胎氣,真真假假地鬧了幾場。
起先平繡還當一回事,後頭瞧著紅嬌再鬧,有莊老夫人壓著,莊大老爺也不敢胡亂答應了紅嬌。
後頭紅嬌哥哥又膽大包天,被兩三個人引著就去淑情雅聚吃了霸王餐,回頭人叫扣在淑情雅聚裡,恰那日莊大老爺不在,紅嬌又尋不到王忠王義去找莊大老爺,就威逼平繡拿了大房的銀子先將她哥哥贖回來,盤算著趁此良機自己多摳一些銀子。
平繡自然是不肯,後頭瞧見紅嬌又鬧著說肚子疼,也不願意理會她,敷衍地叫人去府外請了大夫,就依舊去忙著給丫頭分派針線。
待平繡忙了一會子,就見紅嬌的小丫頭來說紅嬌要生了。
平繡心裡一慌,先去尋小王氏,得知小王氏去了姚氏園子,就叫人去尋;又去跟莊老夫人說,請了穩婆過來。
及至莊大老爺回家,就聽說紅嬌已經昏厥過去,莊大老爺不問青紅皂白,先打了平繡一巴掌。
平繡因覺委屈,就去尋莊老夫人、祝嬤嬤哭訴,唯恐紅嬌有個閃失莊大老爺又算到她頭上,只哭著不肯回來,晚間也留在莊老夫人屋子裡。
鬧到半夜,穩婆抱了個嬰兒出來,莊大老爺因沒聽到哭聲,心裡害怕起來,雖聽穩婆說那孩子並無毛病,也不放心,只抱著那孩子反覆看,待那孩子跟小貓一樣哭了一聲,心裡的石頭才落地;莊大老爺抱著孩子的時候,那邊有人說紅嬌血崩了,莊大老爺急忙叫人去請太醫,過了一個多時辰,派出去的人又回來了,只說天晚了,又不是正經的夫人,太醫不肯過來。
莊大老爺無法,只能叫了王忠去請尋常大夫過來,直到凌晨,紅嬌才有所好轉,只是大夫說雖命保住了,但人卻廢了,這輩子再不能生兒育女。
莊大老爺雖有些心疼紅嬌,但自己小兒子是個齊全的,心裡也就無多大感傷,只叫人照料著紅嬌,就急趕著去跟莊老夫人報喜。
莊老夫人因厭煩紅嬌事多,又嫌莊大老爺分不出輕重,對那小孫子也無甚喜愛之情,對著莊大老爺一張老臉斥道:“那蹄子自己無事生非,平白無故你打平繡做什麼?難道當真叫她搬空了家裡你才滿意?”
莊大老爺滿臉喜氣被澆了冷水,一時呆立無言,隨後道:“平繡也太分不清輕重緩急,這樣的人哪裡能叫人信得過?也忒心胸狹窄一些。”
莊老夫人道:“你這不問緣由,隨口汙衊人的性子也該改一改。事到如今,那紅嬌能自己喘口氣就不錯了,你盤算著叫誰來養那孩子?”
莊大老爺磨嘰了半日,開口道:“兒子放心不過旁人,若是母親能養最好,不能的話兒子就將他養在身邊就是。”
莊老夫人忍不住啐了莊大老爺一口,道:“越活越回去了,你不叫你媳婦養,又娶了她來做什麼?總歸如今平繡替她分擔家事,你就將這孩子拿給你媳婦去養就是?”
小王氏陪著莊大老爺守了一夜,莊大老爺也沒想起她這麼個人,此時聽莊老夫人這樣說,心裡就很有些猶豫,疑心小王氏也如前頭那位一樣有意將人養壞,怯怯地道:“那平繡兒子是不信她了,至於王氏……”
莊老夫人罵道:“你這樣瞻前顧後像是什麼樣子?王氏再如何也比紅嬌強。且你怕她虧待了孩子,自己時時去瞧著就是,難不成你將孩子甩手給她,就不管事了?”
莊大老爺尋不著話反駁莊老夫人,只得答應著,隨後猶豫道:“既然王氏要看孩子,那家事就要有勞母親嬤嬤去管著了。”
莊老夫人見莊大老爺還是信不過小王氏,就點頭應了,聽莊大老爺給孩子起名莊致航,又將他罵了一通,最後改成莊玥舟,就叫莊大老爺回去,並不去瞧孩子一眼。
簡妍隨著姚氏等人靜觀大房裡的事態變遷,見小王氏得了個兒子養著,且如今平繡也不得再插手家事,小王氏日後管家也是遲早的事,背後與姚氏議論一通,兩人都覺這小王氏便不是機靈人,但也不傻。
果然莊小少爺百日的時候,小王氏就從莊老夫人那邊接手大部分的事,因是循序漸進接手的,莊大老爺一時也沒察覺,待到察覺之時,又不好發作,只得由著莊老夫人安排。
如此前頭也算安靜了,只是比之前面府中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