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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 回頭路

他抓著繩頭一下跳進寶頂的塌陷處,左右來回一趟,人就到了底,那繩子還沒套呢,就聽他在下面喊道:“拉我上去!”

“咋了?”上來後我問他道。

他氣喘吁吁的說道:“你把車裡的柴油直接放進這下面,一把火直接燒了。”

“怎麼回事?”我尋思廢這麼大勁就給點了,那不白忙活了。

“要起屍了,有塊石頭把棺材蓋板給砸穿了,我下去的時候都能聽見棺材裡頭有動靜了,你也不抬頭看看這天,這叫黑龍壓頂,從來就是妖邪之物將出之兆,再不動手就晚了!”

擰開蓋子,我用皮管插進油箱猛吸了一口一股子柴油進嘴讓我忍不住吐了起來,那柴油也嘩啦啦的湧進了那坑裡。我估摸著放了有一半的油桶,那天上的閃電也越發密集,趕緊上車把挖機倒退了一把道:“差不多了,撤吧!”

一根火柴飛向那座大墳,我聽見“轟”得一聲,接著便是沖天的火苗,此時這老天像是憋了好久一般終於下起了大雨,那雨點子大的跟秤砣似得,我們飛一般的跑進了不遠的車裡。看著那火焰幾次衝出老高,我心想,這下全給毀了。

“回去?”我問正望著窗外的查文斌,他的臉上那絲落寞不予言表。

“嗯。”他低聲道:“明天我們就回家吧。”

“家?”我怔了一下:“哪個家?”

“洪村。”

“不找了?”我問道。

“不找了!”

雨點敲打著玻璃,雨刷已經是全負荷在工作了,我依舊看不清前面的道路,好在這裡是戈壁,隨便你想怎麼開都行。什麼叫越野?很多人一輩子都沒真正體驗過,那就去戈壁吧,在一望無際的沙灘上,在狂風暴雨裡,那才叫野!

回到鄉里吃了晚飯,我和朱子豪兩人在打牌以打發這無聊的時間,查文斌一個人靠在床頭細細擦著那把將軍劍。我是瞭解他的人,他向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怎得會說走就走呢?

“不在了就是不在了,找到了又如何,若是在自然會來找我們的不是嘛?”他這話有些自嘲,又像是突然想通了一般,接著他便抱著那把劍睡著了。

那一晚不好睡,這裡很少下這麼大的雨,屋頂的瓦片就像是被人在用砂石擊打,“乒乒乓乓”吵個不停。我起來想抽根菸卻發現煙也沒有了,只好從菸灰缸裡找了幾根菸屁股取出菸絲用紙卷在一起,這法子以前我和胖子剛到深圳的時候的常用,那會兒條件真的很艱苦。

這種抽法掌握不好火候,特容易嗆著,我抽了兩口便放下了,丟在菸灰缸裡說道:“兄弟,要是你還真的在,剩下的那一口就給你了。”剩下那半截的紙菸還在冒著,我翻身回了被窩裡,這該死的天氣還不止明天能不能走的成。

朱子豪又在打呼了,這傢伙不僅有真宗香港腳,還會一鼻子真宗豬鼾,他那鼾聲能把天花板都給震塌下。呼應著窗外的雨點,這一鼾一雨活脫脫的敲鑼打鼓一般,我哪裡睡得著,起身想拿個拖鞋砸一下朱子豪,剛一起身我猛地看到那根被我丟在菸灰缸裡的菸頭“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