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我慢慢的往後爬了七八米,把步槍架在一塊石頭上,槍托頂住肩胛,扣下板機。尺餘長的膛焰接連迸射,一連十幾發子彈惡狠狠的掃向那個狙擊手隱蔽的方向,打得雪粉大團大團的揚起。我敢肯定,即便是打得最準的一槍,離那傢伙也至少有二十米遠!丁香失聲叫:“小許,不要衝動!”
我一邊摟火一邊說:“你和山東去阻擊那幫企圖抄我們後路的雜種好嗎?這裡交給我和猴子。三分鐘,只要三分鐘,我們就能解決掉他,然後我們就可以撤退了!”
丁香露出恐懼的神色:“你到底想做什麼?告訴我!”
認識以來,我頭一次衝她發了火:“問這麼多幹嘛?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是嗎?去啊!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個你都不懂嗎!?”
丁香用力咬住嘴唇,血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我繼續浪費著子彈,大吼:“快去!不然我們都得完蛋!”
她瞪著我,恨恨的說:“好,我去!如果你敢死在這裡,我就抄著衝鋒槍殺進十八層地獄去找你算賬!大個子,跟我來!”趁著我瘋狂掃射,彷彿壓住了狙擊手之機,像狸貓一樣竄向五點鐘方向的樹林,山東緊隨其後。我的心都懸了起來,掃得更兇了。我在苦苦乞求上蒼垂憐中,那支要命的巴雷特始終都沒有響。也許那名狙擊手的狙擊位置是固定的,一旦開火就很難再轉移,面
對我的瘋狂掃射,對方很清楚我的步槍同樣能將他打個稀爛,如果他向丁香和山東開槍,固然能將他們擊斃,但是他也得賭上自己的性命!對於一名國家花費了天文數字的人力財力培養出來的超級狙擊手而言,這樣的買賣不划算,如果他真的那麼喜歡以命換命,那麼他早就死了,不可能活到現在,更不可能擁有如此可怕的經驗和戰爭智慧,一個人一支槍就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
不遠處的樹林裡突然響起了六管旋轉重機槍那電鋸一般令人心悸的快到極點的轟響,丁香和山東跟包抄過來的敵人交上火了。而我一個彈匣打完,二話不說,連槍都不要了,就地一滾滾開。遠處,一發狙擊步槍子彈高速旋轉著,劈空而來,準得不能再準的擊中了我原來的位置。一團灼熱的氣浪挾帶砂石和槍械零件騰衝而起,我的后羿式自動步槍被他一槍打得粉碎,碎片迸射,撞針激射而來,正中我右肩,血流如注。那個混蛋始終牢牢的控制著戰場的節奏,只一槍就廢掉了我的反擊能力。我伸手將撞針帶血帶肉的拔出來,大聲問:“猴子,發現他了沒有?”
小廣西說:“初步確定他的位置了。只要他再開一槍,我就能要他的命!”
我擦了一把冷汗,說:“這個雜種太可怕了,就算你能將他擊斃,他同樣可以在自己完蛋前再開一槍,拉你一塊完蛋!”
小廣西說:“那隻能賭賭看誰的命更硬了!”
我拔出了熒光棒,一字字的說:“我會讓他再開一槍的,你得保證,一定要一槍打死他!”
小廣西瞪大眼睛:“你想幹什麼!?”
我不說話,頂上熒光棒的開關,猛地跳了起來,揮舞著這支發著刺眼熒光,在黑暗中要多顯眼有多顯眼的傢伙衝那邊狂叫:“對面那個雜種,老子在這裡呢!來啊,向我開槍啊,我就站在這裡了,你要是還打不中,你他媽就是白痴、廢物、低能兒、飯桶!你就是戴綠帽子的太監!”
第一零七章無恥三人組(八)
法國外籍軍團鐵牙營第一中隊第二小隊像一支利箭,朝華軍特種作戰小隊的後路猛插。
外籍軍團是個大雜燴,它的成員來自全世界一百八十多個國家和地區,人員構成之複雜,無人能及。複雜的人員構成帶來一系列的問題,在高傲的法國人看來,外籍軍團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渣滓集中營,因此在法國,外籍軍團的名聲一直很臭。的確,願意加入外籍軍團的都不是什麼好鳥,不是偷渡者就是在母國犯了事,逃到外國試圖換個身份將自己漂白的亡命之徒,要不就是試圖透過幫法國賣幾年命換取法國國籍和一大筆法郎的窮鬼,這樣的成色,法國人自然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看。而鐵牙營的每一名士兵更是渣子中的渣子,亡命之徒中的亡命之徒,所執行的大多都是些有去無回的炮灰任務,死亡率極高,因此每一名士兵都學會了漠視生死,而在這種近乎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下,鐵牙營的軍紀也是整個軍團最爛的。過了今天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誰耐煩管那麼多條條框框啊,怎麼痛快怎麼來,搶劫強姦玩同性戀什麼的算輕了,架著機槍向平民掃射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
鐵牙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