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冷笑:“要不要給你放錄音?”
小廣西一拍腦袋:“睡迷糊了,說幾句夢話也是正常嘛。”渾身高高豎起的刺聳拉了下來,拉山東坐下,扭了扭屁股,呲著牙說:“我說你也真是的,我也只是在夢裡說了兩句,你就衝我下毒手了,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兄弟啊?要知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山東哼哼兩聲:“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什麼意思?”
小廣西說:“就是說,兄弟永遠都是比女人重要
的!”
山東伸個懶腰:“不見得吧?裸著胳膊裸著大腿上街的人我見多了,可我就沒見過戴著手套穿著絲襪卻光著屁股上街的!”
小廣西快速地眨著眼睛,接不上話來。他實在沒有勇氣光著屁股上街去證明手足比衣服重要,只好認栽,隨手把身上的餅乾渣子彈掉,問:“不好好的在你的防區待著,跑到我的地盤來幹嘛啊?”
山東沒好氣的說:“看看你掛了沒有!”
小廣西說:“安啦,你掛了我都沒有掛!”指了指已經被打成月球表面,找不到一個可供使用的工事的陣地前沿,“這些天吧,蘇軍打來了六七萬發炮彈,投下了幾百枚航彈,先後發動十七次進攻,全讓老子給打了回去,順帶把他們上千人送進了骨灰盒,嘿嘿!對了,你那邊怎麼樣?”
山東說:“也差不多,光是躺在陣地前沿的屍體就有六七百具了,被我們擊毀的蘇軍坦克足有三十多輛,裝甲車更多。不過,我這個營長現在撐死也只剩下一個連的兵了。”
小廣西沮喪的說:“你算好的了,我連一個連都湊不齊啦,蘇軍只要再攻一次,我們這個陣地就要被突破了。”眨了眨眼睛,“要不我們再去找老大哭哭窮,讓他給我們撥點預備隊?”
山東說:“省省吧,他這個團長現在手頭上能有三個連的預備隊就算不錯了!操,整整一個團打得只剩下五個連,這算什麼事嘛!”頓了頓,一巴掌打在小廣西的後腦勺上:“對了,老大讓我來問你為什麼不接電話,電臺也不開機,是不是想造反了?”
小廣西苦笑:“你以為我想啊?跟團部聯絡的電臺全部被蘇軍的炮火砸了個稀巴爛,電話線就更不用說了,不是被炮火炸斷就是被蘇軍偵察兵剪斷,蘇軍的狙擊手就在附近貓著,檢查維修電話線路的通訊兵出去一個被打死一個,只好讓它斷著了。”
山東說:“唉,我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得了,廢話少說,團部有個會議,老大讓我把你捎帶過去,我們走吧,車在那邊等著了。”
小廣西咧嘴笑了:“開會?我最喜歡開會了!訴苦喊窮抱大腿,我都輕車熟路啦,走走走,開會去!”叫來副營長交待幾句,扛上自動抱槍,歡天喜地的走下陣地上車,往團部開去,看他那眉開眼笑的樣子,不小心還以為他不是去參加會議,而是去領獎。
汽車開出一片被打得只剩下一層焦土的果園,甩開幾枚迫擊炮炮彈,像割了老二的公牛一樣朝團部衝去。此時他們並
不知道,這場會議救了他們的命,要是他們跑得再慢幾分鐘,解放軍中就再沒有吉祥三寶這一組合了。
第一九九章蘇軍的報復(二)
公路到處都是炮彈坑,到處都是彈片,都被炸爛了,加上下過幾場雨,頓時就成了爛泥潭。汽車開過去,泥水飛濺,車裡車外全是泥巴,髒兮兮的,就連小廣西也被糊了一臉。幾百米開外,一個營正往前線挺進,隊形拉得異常鬆散,沒辦法,這裡已經在蘇軍遠端火箭射程之內了,不把隊形拉開,一頓炮火覆蓋,這個營就該撤編了!小廣西熱情的衝他們揮手,扯著難聽的嗓子大叫:“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儘管沒有得到回應,也熱情不減,這傢伙的猴子本性,一萬年也改不了。山東看不過眼了:“你安份幾分鐘會死啊?都當營長了還毛毛躁躁的,就不怕招來狙擊手的子彈?”
小廣西囂張的拍了拍自己的自動步槍:“狙擊手?在老子面前狙擊手算個毛,老子就是專門狙殺狙擊手的狙擊手!”
山東翻了個白眼:“你行,算你牛。”望著暮色蒼茫的天邊,嘆了口氣:“唉,也不知道這仗什麼時候才能打完。”
小廣西笑眯眯的問:“怎麼,想老婆啦?”
山東一腳踹了過去:“滾!!!”踹完人,他露出悵然的神色,“打了這麼多年的仗,我從來都沒有怕過,但是這次,我真的怕了。不是怕死,是怕擋不住蘇軍的攻勢,讓蘇軍衝過了山海關,席捲華北平原······真要是這樣,我就算到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