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此舉的用意是什麼,只好暫時放棄,命令各部嚴密監視蘇軍的一舉一動,嚴陣以待,以免被蘇軍鑽了空子。
不能說華軍的警惕性不夠高,但是戰場這麼大,不可能每一個地方都監視得了的。蕭華中將萬萬沒有想到,蘇軍如此猛烈的炮擊和進攻只是為了掩蓋
他們戰略企圖的煙幕彈而已,真正致命的攻勢已經拉開,不過不是在哈爾濱附近,而是在荒無人煙的荒原上。
“沒有哪一位統帥能在短時間內攻克一座擁有數十萬抱有必死之志的大軍和源源不斷的補給的堅城,強行進攻只會把那座堅城變成一座歷無前例的屠宰場,如斯大林格勒和列寧格勒!唯一的辦法,就是繞過它,從它的側翼迂迴過去,截斷鐵路和公路,摧毀它的補給基地,迫使他們為了保住有生力量而主動撤退!”十二天前,在與外蒙方面軍打通地面聯絡之後,羅索列夫斯基和圖門索烈夫在大慶進行了一次長達八個小時的會議,商討攻克哈爾濱的對策。
圖門索烈夫上將表示贊同。那些有重兵防守,並且擁有堅固的防空工事的大城市有多難啃他心裡有數。滿洲里這座屁大一點的城市,蘇軍與136集團軍血戰了五晝夜,最終整座城市都打成了廢墟,直到136集團軍主動撤退,蘇軍才算佔領了滿洲里,此役外蒙方面軍傷亡多達七千人;海拉爾,鏖戰四日四夜方才得手,外蒙方面軍有五千多人進了裹屍袋或者被打成殘廢;呼倫貝爾市區爭奪戰更加慘烈,血戰競旬,打得屍山血海,蘇軍傷亡過萬,而華軍光是被全殲的師就多達三個!戰場上那成堆成堆的屍體讓這位蘇聯悍將不由得懷疑:如果華軍每一仗都如此頑強,蘇軍真的能打到北京去嗎?這還是些不大的城市,像哈爾濱這種擁有千萬人口的堅城,簡直就是一座永遠也填不滿的墳墓,想拿下它,難度可想而知。他說:“蘇聯青年的鮮血不能毫無價值的揮霍掉,拼人力我們無論如何也拼不過華軍的。我們應該儘量避免攻擊那些重兵防禦的城市,能繞過去就繞過去,等將所有衛星城鎮都拿下來,將它變成真正的孤城之後,守軍自然會撤退。只是哈爾濱打是很難打得下來,繞也繞不過去,它扼住了連線吉林和黑龍江兩省的鐵路和公路,而離開了這些鐵路和公路就是一望無際、水網縱橫的荒原”
羅索列夫斯基斬釘截鐵的說:“從荒原迂迴過去,出其不意的出現在松原和吉林,對長春形成鉗形攻勢,迫使華軍將死守哈爾濱的軍隊撤回來保衛長春,把哈爾濱丟給我們!”
直到戰爭結束,圖門索烈夫上將都對羅索列夫斯基上將當時那種銳利的、近乎瘋狂的眼神記憶猶新。
這樣的迂迴行動無疑是極其瘋狂的,只要認真考察一下可供迂迴的路線周邊的地形,十個軍事家有九個半都會搖頭著說:“那簡直就是自殺,那簡直就是在謀殺自己的部隊!”但是蘇軍的血液
裡從來不缺乏瘋狂,早在博羅西洛夫前來視察之前,大迂迴作戰計劃便被制訂出來並且上報給奧加爾科夫元帥,迅速獲得了批准,一場以一賠百的賭局隨即開始。就今天,阿穆爾方面軍冒著狂風暴雨發動猛烈進攻,連綿近兩百公里的戰線炮火紛飛,殺聲震天,在聲勢浩大的佯攻的掩護下,蘇軍歷史上最大膽最瘋狂的迂迴行動開始了。第五近衛集團軍從大慶出發,一頭扎進了湖泊眾多、溼地連綿的松嫩平原無人區。在東線,阿穆爾方面軍最為強悍的紅旗第一集團軍也渡過了松花江,在尚志縣外圍調頭南下,進入了遼闊的荒原,再無音信。由於這兩個集團軍主動避開了華軍重兵設防的城鎮和重要陣地,惡劣的暴風驟雨又讓偵察機無法起飛,華軍對這兩個集團軍的行動幾乎一無所知。
不管是西線還是東線,往長春迂迴都是非常困難的,暴雨使得地面泥濘不堪,眾多河流水位暴漲,每前進一步都異常艱難。這兩個集團軍在出發之前都進行了精簡,只帶了五個基數的油料和彈藥,扔掉了一切不必要的裝備,同時加強了工程兵部隊。那些工兵頂著狂風暴雨架設浮橋,擴寬只能容牲畜透過的羊腸小道,剷掉兩人高的荊棘叢,在沼澤中鋪出可供坦克勉強透過的道路來,其中的艱苦,是難以想像的。即使是這樣,還是意外不斷,光是第五集團軍就有十一輛坦克陷進了沼澤裡,怎麼拖都拖不上來,師長冷酷地下令不要浪費時間搶救這些註定要失去的坦克,直接剷起泥土將它們埋掉。迂迴部隊的保密紀律極其嚴格,在走出荒原之前所有電臺不得開機,各部隊白天靠旗語溝通,晚上則依靠燈光,如果有車輛掉隊,部隊絕對不會停下來等的。整個迂迴行動的核心就在一個“快”字,在華軍發現他們之前,在華軍反應過來之前透過無邊無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