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老王點頭，很肯定道，“所有生物特徵都吻合了。”

“她為什麼那麼驚恐？難道屋裡突然冒出來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還是有什麼怪物？糟糕，毛團先生……”

馬陸本來想衝進去救人，但一想到萬一裡面真有什麼危險，別把他自己也給搭進去，這裡可是主位面，沒法像其他位面一樣死後復活。

而且看衛菁妍逃出去的樣子，是真的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不過就在馬陸踟躇的時候，毛團先生的聲音已經從屋內傳了出來，“進來吧，這裡面沒別人。”

“你確定？”馬陸邁出一隻腳，但隨後又想到了什麼，把腿給收了回來，快速道。

“我們之前約定如果5分鐘後你沒遇到危險，要怎麼通知我？”

“喵喵喵喵喵喵”毛團先生有氣無力的叫了幾聲。

“所以裡面真的沒有危險了，你也沒有被什麼髒東西附身，那衛菁妍逃什麼？”

馬陸走進去，發現屋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杯子和隨盤子的碎片，桌子和椅子也被扔的到處都是。

而毛團先生就這麼站在颶風正中央的風眼處。

“你的爪子……受傷了？”馬陸看到布偶貓左前爪上的一片殷紅，關心道。

“不礙事，”毛團先生擺了擺手，“只是剛剛不小心踩到了玻璃碴。”

“這些是衛菁妍搞出來的？”馬陸又環顧了一圈四周，“所以你們剛剛是在吵架，為什麼？”

“我不知道，我才剛剛開口說了一句話，都沒到求婚的環節，她就像是瘋了一樣開始用東西砸我，然後還發出尖叫聲，就好像我要帶她去絕育一樣。”

毛團先生又看向馬陸，“她真的說過如果我能說話就和我結婚之類的話嗎？”

“嗯……”馬陸又仔細回憶了一下肯定道，“說過，我的印象還挺深刻的，畢竟這年頭願意嫁給一隻貓的女人不多了。”

“無所謂了，”毛團先生道，“反正我們已經完蛋了。”

“呃……要不要試著給她一點時間，一般人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會需要一點接受的時間。”

毛團先生搖頭，“不，你沒看到剛剛她望向我時的眼神，就好像我是《異形裡那些沾滿粘液長著尖牙的恐怖怪物一樣。

“明明就在前一刻，她還在摟著我，說要給我準備一頓大餐，好好犒勞我。”

老王這時忽然開口道，“我最近剛學了個成語，叫做葉公好龍，說的是一個人口頭上熱愛某物，但實際上並不真的愛它，甚至會畏懼它。”

“我知道龍，那是神話傳說中一種長著爪子的怪物，但是為什麼會有人害怕一隻小貓咪？”毛團先生不解。

“可能是因為你會說話。”老王道。

“加菲貓也會說話，沒人害怕它。”

“也有可能她畏懼的不是你，而是幻想的破滅，人們信仰天使，因為那些天使一直高高在上，聖潔莊嚴。

“但是如果有人發現那些天使下班後擠公交回出租屋，和他們一樣會去超市掐點搶打折蔬菜，上網看擦邊，有腳氣和痔瘡，那些信徒就不會再信仰他們了。”馬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