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禮,便有些不知所措。
“退下吧,就由我送母妃過去。”
那略顯冰冷的聲音令人不敢再抬頭半分,只道了聲諾,便退了下去。
月光皎潔,那面戴白紗的婦人髮絲凌亂,微曲的身姿,呆怔不已的神情。與她背後那高大的宮殿一比,那風華絕代的女子如今顯得那樣渺小。
“你來做什麼?”她嘶聲叫道。
沉默的冰冷猶如這一瞬揚起的狂風,席捲著這即將離去的夏日,帶起這瘋狂之中最後一縷燥熱。
黑袍隨風而動,袖口處的金蛇似乎在黑夜中跳舞。
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眼前的婦人,“送你。”
“呵呵,送我入冷宮嗎?你倒真是我的好兒子,為何不殺了婁錦和梁嬌這兩位賤人!”
“阿錦沒有冤枉你。”他冷冷道,這便扶著她的手朝那皇宮中最為陰森最為冰冷的地方走去。
“放開!”她猛地要推開他,卻不想,用盡所有的力氣,那張手猶如鐵鉗一樣牢牢地鎖在了她的手臂上,她只能聽命地跟著他身後亦步亦趨。
顧義熙低著頭,長風捲起他的黑髮,讓人看不見那雙尤為清冷的眼睛。
“呵呵,你又在為她辯解了,她那樣自私的人,從一開始便是在利用你。她的艱險惡毒不亞於我,你以為你撿到寶了,你終有一日要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而我是你的母親,你喊了我二十二年的母妃,你這個不孝的畜生!”
“夠了。”他陡然放開她的手,婦人踉蹌了一步,勉強才站住了身子。
“如若不是這二十二年來的這聲母妃,此刻,你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即便是送你入冷宮,那些太監宮女如何你當知道。當初的王氏,月氏,你若忘了,兒子我提醒你。”
樹枝被風吹得搖擺動盪,幾片幾片地落了下來。垂散在他們二人中間。
空氣在那一瞬凝滯了起來,萬貴人幾乎呆若木雞。旋即,如同瘋了一般,尖叫道:“你知道,你竟然都知道?”
黑袍之中,一雙手微微蜷縮了起來。最後成為一個骨節分明的拳頭,一拳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樹上,樹葉紛飛,隨風呼嘯。
他突然笑了起來,“是,我都知道。世人道我俠義仁德,我卻用這個名聲來護著你。只因我喚了你這麼多年的母妃。而我護著阿錦,也不止一次了,一次也護了,兩次也護了,久了,便也習慣了。”
萬貴人猛地退後了一步,詫異不已地“望著”他。
她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