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回道,她此時整個脊背都靠在顧玉林的懷抱裡,這個記憶中羸弱的美少年給了她一種非常沉穩值得依靠的感覺,感受著男子身上的溫熱,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能這樣,這很容易讓對方誤會什麼,可就是貪戀著他的溫暖捨不得離開。
女人總有脆弱的時候,她有許久許久,沒有這樣依靠著別人了。
一直以來,痛苦歡笑都只有她自己扛著,勝蘭很累很累。 重傷初愈後又急急趕路,身心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點,靠著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她忽然覺得:要是以後也能有個人依靠,該多好!
“原來是受了涼,那好辦,等到了徽州,我開幾副湯藥給你喝,去去寒氣就能好了!”顧玉林回答的很輕鬆,他說話時的聲音非常好聽。 清清潤潤的,有著山泉衝擊玉石的清響,是一種和武兆銘那低沉中充滿霸道的聲音截然不同的溫柔感覺。這種溫柔和他的人一樣清淡綿長,如同春風一般,接觸了久了就讓人捨不得離開。
勝蘭這會就捨不得離開。
“不,不可以!”驚覺自己居然對顧玉林動了心思,勝蘭嚇了一跳。瞬間驚醒過來,她猛然挺起了腰桿,推開了顧玉林,低頭囁喏著道:“我,我已經好了很多,不用再按摩了。謝謝!”
“好吧!你自己注意保暖,千萬別再受涼了!”顧玉林愣了下,眸光有些黯然。卻隨即溫和的笑了笑,起身坐到了一邊,將車廂裡的被褥全蓋在勝蘭的身上,細心的幫她掖好被角。
勝蘭覺得自己的臉此時燒的厲害,燙燙的發熱。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肯定很紅,她不敢 抬頭看顧玉林。只好側過身去,繼續低著頭道:“恩,謝謝!”
看著一臉羞紅的勝蘭,顧玉林剛剛暗淡的心情瞬間又亮了起來;他看見她在自己面前害羞了,很好,是她的心裡終於在乎自己了麼?
相處的這段日子,顧玉林一直沒有問勝蘭在金陵遭遇了什麼;她做了什麼事,到底得罪了什麼人,那人又為何要將她趕盡殺絕……
因為他直覺的認為,那些都是她的私事,他尊重她,自認為沒有立場去過問她的私事,若是以後她願意說,他會聆聽,她不願意的話,他永遠都不會去問。
“她以後有可能會主動說給我聽嗎?”顧玉林在心中悄悄的問自己,這些日子的相處和照料,已經越來越讓他認清了自己的內心:他喜歡她,真心想要和她在一起,他想照顧她,照顧一輩子,不讓她再孤單下去。
他知道勝蘭的心裡還在抗拒他,不過沒關係,他們之間還有許多的時間在一起,等到了徽州,他會好好的照顧她,儘自己所能讓她生活的幸福安康。
顧玉林定定的看著羞怯中的勝蘭,嘴角慢慢綻出了一抹溫柔的笑。
徽州是座繁華而又古老的城市,它有著很深的歷史底蘊,建築、民俗、藝術、風格等等都各有特色,在勝蘭的前世,它是一座聞名中外的歷史名城、旅遊勝地。在今世,它保留了更多的歷史遺蹟,很值得人去細細觀摩感受一番。
不過很可惜,顧玉林的養母並不住在徽州城裡,所以面對著古老令人嚮往的城市,他們只能遺憾的匆匆路過,轉道去了鄉下。
他們要去的是一個坐落在山窩窩裡的小村莊,順著一邊是山壁一邊山澗的盤山道路一圈一圈的繞下去,聽著清亮的流水聲,遠遠就可以看見那底下那一片小橋流水,粉牆黛瓦。
豎著馬頭牆的房屋鱗次櫛比,連綿環繞在明鏡似的湖水和河流邊,和倒影連成了一體,襯著四周青蔥的山色,在霧靄之中飄渺朦朧,美的就像是一幅畫;沒有世俗的喧囂嘈雜、沒有外頭的動亂災害,祥和安寧中隱隱能聽見幾聲雞鴨的叫聲,偶有幾處炊煙裊裊,一切都顯得那樣的沉靜悠遠;躲在青山碧水之中,這個村莊簡直就是一處世外桃源。
勝蘭一下子喜歡上了這裡,她顧不得身體的不適,一直趴在車窗上貪婪的看著外面的風景;馬車吱呀呀的走過了村口的白石橋、走過茂密高大的香樟樹、走過古樸斑駁的石板路、穿街越巷,最後在巷子深處一戶高窄的院門前停了下來。
顧玉林先跳下了車,他上前拍著黑漆大門,大聲呼喊著:“娘,娘你在家嗎?我是玉林啊,開開門……”
“什麼?是玉林來了啊?”隨著院子裡傳來的驚喜的呼喊聲,一位穿著靛藍色青布斜襟老式衫裙的中年婦女歡快的開了門,她年約五十歲左右, 膚色白淨五官柔和,一頭花白的頭髮梳的整整齊齊的盤在腦後,周身上下透著一股爽利潔淨的感覺,看著讓人覺得舒心開朗。
她就是顧玉林的養母白氏了?勝蘭躲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