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柳生目光一抬,看向浮游子,淡淡一笑,說道:“看來你這十年,在藏地修煉,有所大成。”
“好說。”浮游子一笑,說道:“不過,我這兵刃的功夫,能不能大成,還得看贏不贏得了陸先生手中的兵器。”
陸柳生自然也用兵器,不過,陸柳生擅長的,絕非劍,而是矛。
兵器向來有一寸短一寸險的說法,長矛在高手的手裡,能發揮出強大的威勢,以一敵百,橫掃千鈞,不在話下。
自古以來,戰場殺敵,皆以長槍、長矛為主,大刀、長劍為輔,足以看出,長矛、長槍,在對戰之中,所能發揮出來的優勢。
昔年,這浮游子,也曾上過天絕山,找這陸柳生比試。
不過,江湖之中,只有耳聞,卻未曾有人親眼所見,所以是真是假,一時難辨。
現如今,兩人對話,倒是讓在場之人,心中一顫。
看來,這個傳聞,確實不假。
據傳,浮游子在東南區敗敵七十餘場,無人能撼動,便起了挑戰韓爭之心。
韓爭,乃是用劍的高手,位地榜第十。所以,要想衝擊地榜之位,第一個關卡,就是韓爭。
然而,在挑戰韓爭之前,浮游子為了驗證自己的劍道之術,特地去了一趟天絕山函天宮,與陸柳生一戰。
沒曾想,這一戰,浮游子卻迎來了生平第一場敗戰,御劍之術,被陸柳生手中一把長矛,壓制得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也是在這一戰之後,浮游子才起了遠走藏地之心,追尋更高深的劍修之術。
若此事是真,那此次陸柳生和浮游子,也算得上是昔年敵手相逢,分外眼紅了。
陸柳生的臉上,露出了傲然的笑意,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昔年之戰,確實是他勝了,雖說已過十年,這浮游子道行必定大漲,不過,他陸柳生又豈是浪得虛名之輩?
見陸柳生這副模樣,浮游子不由得冷“哼”一聲,頗為不滿。
嶽龍飛見狀,連忙賠笑,說道:“兩位皆乃英豪,正所謂,英雄之間惺惺相惜,冤家宜解不宜結,今日是我嶽某人的宴會……兩位能夠大駕光臨,實屬我岳家榮幸,還望兩位能冰釋前嫌,今日大家共聚一堂,暢飲開懷,往事無需再議……”
“也罷,兄長我,自當給嶽兄弟一個面子。”浮游子說著,走到了左邊第一個席位,一撩衣袍,準備坐下。
嶽龍飛一見,面色驟然一變,急忙開口:“等等……”
“額?”浮游子身子一滯,目光疑惑,朝著嶽龍飛看去,說道:“我不能坐這?”
這一下,莫說是他,在場眾人,都怔住了。
就連陸柳生,臉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朝著嶽龍飛看去。
這浮游子,號稱東南區劍修第一人,雖說曾敗在陸柳生的手下,不過……按實力來看,在這內廳裡頭,也是數一數二,照理說,坐這第一席位,當之無愧。
畢竟,主座是嶽龍飛坐的,那麼,就只剩下兩個重要席位,便是右邊第一個席位,和左邊第一個席位。
右邊第一個席位,已經給陸柳生坐了,難不成……左邊第一個席位,他浮游子坐不得?
嶽龍飛面色難看,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連忙賠禮道歉,解釋說道:“浮游兄,此次宴會,你來得太突然,小弟我沒有做好準備……這位置,本來是留給一位貴客的……所以……”
說到這裡,嶽龍飛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過,在場之人,頓時都明白過來。
這陸柳生和浮游子,都是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自然在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不過,他們這等身份地位,既然來了,岳家是絕對不敢有不接待之理。
兩個最重要的席位,陸柳生先來,自然是佔了一個,嶽龍飛斷然不敢再讓陸柳生移位,那麼……還剩下一個重要的座位,但是,卻不能留給浮游子了,要不然……這貴客若來了,難不成坐第二席位?
要知道,越是高檔的宴會,越注重這位置的排序。
位置,便等同於一個人的臉面和尊嚴。
場內氣氛,一時之間僵住,尷尬至極。
浮游子若是強硬要坐,只怕嶽龍飛也攔不住。
但是,這樣一來,貴客若到場,嶽龍飛就等於得罪了那名貴客。
雖是如此,但眾人心中,一時之間,也好奇起來。
這貴客,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讓浮游子,讓出這第一的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