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寡不敵眾,軒釋然被他的父親大人制住了。
軒釋然……
眼眶瞬時就被眼淚迷糊了,我大睜著眼,不讓淚水流下來。
我的心又痛了起來。
軒釋然,我不去想你了,一想你我心裡就痛呵……嗯,把你封印在心底裡,那樣,我的心就不會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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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的儀仗隊穿過宮城、皇城、內城、外城,喜樂喧天,沿途大紅錦緞鋪道,一路灑下燦金的合歡花瓣漫天飛揚,紅綃華幔,翠羽寶蓋,簇擁著鎏金六鳳大紅鸞轎,迤邐如長龍,遠嫁燕邦而去。
齊國予我的嫁妝很豐厚,但都是齊國王室,是……君臨羿為我置辦的。富可敵國的父親,不說給我一文錢的陪嫁,連人都沒親臨。與燕項離的這樁婚事,汶州那邊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燕瑞帶著兩千迎親人馬去汶州時,因為燕項離的緣故,父親待他們還算客氣。但也僅僅是客氣,待我,卻是連客氣這表明功夫都不需要了。我沒有嫁給軒釋然,一向就不喜歡我的父親,怕是連認我都不想認了。——既是對乘龍快婿不是軒釋然,父親內心的遺憾;也是對軒釋然的愧疚。十多年來,父親,早把軒釋然當作自己兒子了。
父親的一毛不拔並未將我出嫁的排場襯托得寒磣,燕項離和君臨羿早料到了如此一般,燕項離的聘禮,君臨羿的嫁妝;燕項離迎親隨從的浩瀚,沿途護衛軍隊的崢嶸。齊國大國風範的送親儀式,八百宮人的陪嫁……這場關係國際關係的和親是聲勢浩大而鋪張的,齊、燕舉國同慶,我背後辛酸的表明,嫁得風光無限。
君臨羿給的嫁妝我不想要,但那不只代表的他,還代表著齊王室,到底還得顯現大國風範。是而隨齊王室安排置辦。但齊國陪嫁的八百宮人卻是沒要,我小姐的命卻是丫鬟的身,向來不習慣人服侍,帶下人去燕邦做什麼?唯一帶走的一個人就是小春花,把她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免得受楊蓮婷禍害。除此之外,我帶走的,就只有隨身之物小貂,那塊據說可護我平安的鳳血寶玉,和那把綠綺——軒釋然送給我的那把琴。
總歸,燕項離已使這婚嫁隆而重之,就無需君臨羿錦上添花了。
有擎天侯這權臣做司儀前來相送,朝中臣子自是全部蒞臨。我昔日結識的人,就連相知也讓宮人抱著送我到京城城外,惟獨蕭溶意沒到。君明珠一路就抱怨了不下上百次,說蕭溶意怎麼還不來啊,說好了今天一起給我送親的,結果人影都不見了,君清秋道:“別指望他,他昨晚喝了那麼多酒,指不準醉哪兒後就一睡不起了。”
到了京城城外,齊國這邊的人皆都止步,和親隊伍浩浩蕩蕩正式起程了。
蕭溶意昨晚喝了酒我知道,不過沒料真如君清秋所說,他喝醉了就一睡不起了。翌日上午,有燕邦侍衛來報,說有齊人來求見我。知道是蕭溶意後,就讓侍衛帶他過來了。因為他到來的時候正在趕路,我還在轎子裡,他下了馬後,就自己過來了。他趴在轎簾外看著我,雖說新娘蓋上蓋巾後直到洞房夫君來揭蓋巾才可以取下來,但燕邦沒那麼多拘謹的習俗,何況這是和親,與燕項離洞房至少也得二十多日後到了北平再說,難不成我一路都不取蓋巾?那顯然是不可能的,蕭溶意又是熟人,所以身周的人早我見蕭溶意時也便小憩,自相說這話,也不往這邊看。我自己取了蓋巾,抬眼,正撞進蕭溶意深深的,有些遊神的眸子裡。
半晌,他回過了神,笑道:“我前天晚上喝醉了,睡到昨天晚上才醒來,然後快馬加鞭追了一夜才追上你。”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想是他酒喝多了,睡多了,又追了我一整夜都沒怎麼說話的緣故,便拿了身邊的水囊遞給他,他接過,喝了一大口水,對我說道:“去那邊走走吧。”
我就下了轎子,和他行往那邊無人處的草地。
他坐在草地上,也不說話,一起蕭溶意就是一話嘮,今天他只定定地看著我,我真是不習慣啊。想是因為我是新娘子,他所以多看幾眼,也不以為意,只道:“沒看過新娘子啊。”
“是啊。”
想著這次遠嫁燕邦後,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得到他們,心裡也有些酸楚,所以苦中作樂難得地調侃他道:“是不是不想我嫁掉啊?”
“哪裡?”他笑道:“早就想你嫁走了。”然後他抱著小貂,列舉我的不好,說京城百姓早在我出嫁前就樂呵呵地期待了,今天街上更是撒花放鞭炮慶祝。
他扯著小貂的耳朵,“惹禍的小東西呀,以後好好地聽拂希的話知道不?燕項離要敢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