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我沒事了,擔心什麼。”李六爺這時也醒了,嘀咕的道,嘴裡還有酒氣。
想著老爹差點叫酒害了性命,李金花就來氣,一把抄起邊上的酒壺:“爹。以後不准你喝酒了啊。”
直接對他爹下起了封酒令。
而對女兒難得的怒火,李六爺也只得縮著脖子應著,想著差著死在酒上。那心裡也是一陣後怕。
另一邊,貞娘倒不曉得因著她的一句話,免去了六房這一場禍事。
此時貞娘就在家裡鑽研著再和墨。
至於嫡宗七祖母那邊的事情,她能盡的力都盡了,這時。正如自家爺爺所說,都淡定著,該幹嘛幹麻,便是她想幫七祖母,那打鐵也須自身硬,自己沒本事。如何幫人。
一個制墨人,最重要的是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的在這條路上闖。
制墨之道從來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也來不得半點懈怠。
所以,任何時候,貞娘都不忘努力提高自己。
而今她就盯上了再和墨了,這可是能變廢為寶的技術。
所謂再和墨,就是把一些廢棄的墨搗碎。重新對膠,重新和墨。最後製成新墨。
程三爺爺那日帶來三塊墨讓貞娘鑑定,之後,那墨就留了下來。第一錠,仿賈思勰墨的那錠,其實就是藥墨,這藥墨的製法和配方貞娘基本明白。
倒是第二錠的再和墨很特殊,再和墨最最關鍵的便是膠法,貞娘記得穿越前爺爺常說的一句話:古人制墨,膠法為上,得膠法,次等的煙煤能製成上等的墨,不得膠法,特等的煙煤也許只能製出中下等的墨。
由此話可知膠法之重要,而她如今手上拿到的這塊再和墨,其膠法在後世已經失傳了。這讓貞娘如何不見獵心喜。
貞娘現在想做的事就是把這膠法還原出來。正想的入神,冷不防有人招呼著。
“貞娘,在幹嘛呢?你大嫂呢?”此時,從虛掩的門外擠進來兩個人。
貞娘被打斷的思慮,神情有些不太痛快,抬眼一看,是杜家兄弟,便站了起來招呼了聲:“杜大哥,杜二哥好。你們坐,嫂子在房裡哄小笑官睡覺呢,我去喚來。”
正是正午時分,小笑官要休息的。
貞娘說著,便起身了,進了屋敲了敲嫂子的房門:“大嫂,杜大哥和杜二哥來了,在院子裡。”
“哦,知道了,我這就來。”房裡杜氏應了聲。貞娘便不管了,在一邊的窗下坐下,繼續研究手裡的再和墨,到於院子裡的兩個,院子裡沒別人,她自然要避嫌,也就不出去了。
這時,杜氏出來了,衝著貞娘笑了笑後,便去了院子。
只是沒一會兒,貞娘便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小聲的爭執聲。
“又要錢?我錢都給你們了,哪還有錢?”杜氏皺著眉頭道。
“這不馬上要到收菜籽的時候了嘛,我們的錢也都盤油坊的時候用完了,可這開季了,不能沒錢收菜籽啊。你想想法子,再湊湊唄。”那杜大郎道。
“我哪有法子啊,你們也不想想如今李家的情形,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哪有個閒的?”杜氏低低的道。
“那是李家七房九房的事情,跟你們八房有什麼關係,拜託拜託了,等油菜籽收起來,打了油賣了錢,我們一準就還。”那杜二也緊接著道。
“行了行了,你們回去,我再問問,不保證的啊。”杜氏對自己兄弟一向心軟,便應了聲,不過她兄弟來借錢多了,她也不是個傻子,不可能打包票的。
“嗯,那我們走了,姐,一定想辦法,要不然,這油坊盤下來卻開不了張,那不就白盤了嗎?”杜大應著,然後扯著杜二一起離開了。
“大嫂,他們兩個又來借錢啊?”貞娘此時趴在窗臺上看著院子裡的杜氏道。
“唉,這馬上到了收購油菜籽的時候了,家裡的錢在盤油坊的時候用光,這會兒沒錢收油菜籽子。”杜氏道。
“大嫂,不是我不提醒你啊,你這個時候問娘拿錢,那一準有排頭吃。”貞娘道。
“那怎麼辦哪?就是藉著週轉一下,等打了油出來就還的。”杜氏皺著眉頭。婆婆這幾天在九房那裡吃了憋,脾氣暴燥異常,沒來由的跟奶奶都吵了好幾次嘴了,如今的趙氏,她可惹不起。
“這還能怎麼辦,沒戲唄,再說了,嫂子,就算有錢也不能老這麼借啊。咱家又不是開錢莊的,他們既然開門做生意,那就得講生意規則。他們手上不是有油坊嘛,完全可以把油坊抵押給錢莊,貸了錢收購菜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