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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他抿一抿嘴,看著何青遠去的背影,神色莫測。

何青剛跟人搭上話,少年長的又好,色令智昏,她當然不想走。

可是不走不行,明大校風嚴正,越是臨到畢業,學業越是重,最近一段時間的課,根本連於丹丹都沒機會逃。何青今天中午出門,下午四點還有課,這會兒要是不捨得走,回頭點名的時候樂子就大了。

尤其,她還是在教授跟前掛了名的。

她依依不捨的從寵物醫院出發,根本不知道,身後的少年心中是作何想。

入了夜,林臨看著躺在休養室的小狗,默不作聲離開了醫院。

帝都的夜,甚至比白天還要繁華,他站在門口一抬胳膊,立刻就有一輛淺綠色taxi停在他身前。

他利落的開啟車門坐了進去,直截了當的報了地名:“陳西東路桂澤小區a區南門。”

6棟3單元7樓708室,王懷遠。

他在心中默默唸著。

手機頁面上,赫然是白天虐狗的新聞,還附帶著人肉出來的,虐狗者的資訊。

想到這個人渣馬上應有的下場,林臨此時才覺得,自己白天一直壓抑著的暴躁情緒才得以舒緩。

他扭頭看向身後密密麻麻的車流,被刺眼的燈光蟄地眼睛都睜不開,心中陰暗的地方卻開始肆無忌憚的生長,如同藤蔓,蜿蜒盤踞在整個心臟。

砰砰,砰砰

天生反骨,難以剋制。

不過,與他暴戾的心臟完全相反的,是他平和的思緒。一到夜裡,那種如影隨形,彷彿附骨之蛆的被人垂涎的目光就消失無蹤,彷彿那個人也陷入沉睡,毒蛇冬眠,難免會鬆懈一時。

他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車隊,心中莫名覺得暢快。

古話說的好啊,老而不死,是為賊也!

那個地址離得不遠,不過四十多分鐘,司機就已經順利把他送到。

收錢時藉著車燈看到後座上肌膚被映得如同上好白瓷一般的少年,他還在心中感嘆:這小夥兒真俊啊!

嘴裡還不忘絮叨著:“年輕人回家啊,路上小心點,我聽說最近這一片不太平。”

林臨微怔,隨即又真心實意的道謝:“謝謝,我會的。”

他一個人走在漆黑的樓道里,腳步很輕,老舊的聲控燈根本毫無感應,一絲亮光也沒起來。

一樓,二樓,三樓……七樓。

到了,明明是如墨色一般深沉的走廊,林臨卻彷彿能夠夜視一般,毫不猶豫的走到左側盡頭708號房。

房門口,一個倒過來的大大福字在他眼裡,閃爍著猩紅色的光芒。

不用他怎麼動作,眼前的防盜門發出輕微的“嘎吱”聲,鎖芯輕輕轉動,悄無聲息的開啟了。

屋裡黑漆漆靜悄悄的,房間不小,足有一百多平方,傢俱裝修都還不錯,一看就是生活優渥,不缺錢的人家。

王懷遠好夢正酣,突然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的,他以為自己做噩夢了,伸手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看看身邊睡得死沉的妻子,開啟臺燈,準備去上個廁所。

經過側臥時,發現兒子也迷迷瞪瞪坐起來了,他也沒在意,下一瞬,一股熟悉的血腥氣就在他面前瀰漫開來。

兒子也才十五六歲,此時不滿的揉揉鼻子,咕噥道:“大半夜的,我媽還沒走,你就不能忍一忍嗎?等明天我放假,跟你一起。”

黑暗中,正對著王懷遠的雜物間的門,突然變得詭異起來。

他的冷汗瞬間又淌了下來。

門開了,一個看起來青澀又俊朗的男孩長身玉立,正靜悄悄地站在那裡,看著他。

“!”

饒是王懷遠自覺心理素質過硬,也仍然忍不住後退一步,神色驚惶。

不過,他也是見過血的人了,很快就平靜下來,沉穩的問道:“你是誰?!”

對面的男孩嘴角勾起,詭譎又恐怖:“我啊,來找你玩的人啊。”

雜物間的燈突然亮了。

透過少年背後,那些被認真擦洗過,小心翼翼隱藏著的工具,全都佈滿血腥,重新被放到檯面上,一如之前消遣之後的樣子。

林臨拿起放在一旁的電鑽,仔細打量:“聽說你之前用這個鑽了四十七條狗?還有這個,”他拿起一旁的鉤針:“用這個穿過鮮活的血肉,感覺一定很不錯吧。”

說著,他伸手一拉,就把王懷遠的兒子拽了過來。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