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老婦人臉色大變,兩眼之中厲芒大盛,霍地轉望李燕豪,厲喝說道:“小鬼,你……”
李燕豪淡然說道:“
我是小青姑娘請來的,老婆婆當著我懲處青姑娘,似乎不是待客之道,也有損老婆婆的身份。“
黃衣婦人怒笑說道:“際也配夠我龍鳳門的客人,我非要當著你斃了這賤婢不可。”隔空掄拐掃了過來。
李燕豪當即又劈出一掌,只聽砰然一聲大震,黃衣老婦人鐵柺迴盪,人也退了一步,但李燕豪不過只晃了一晃。
李燕豪雖只晃了一晃,可是他已暗暗心驚於老婦人的一身深厚內家修為。
自藝成辭別痴和尚以來,幾經戰陣,從沒碰上過一個能使得他身形晃動的人,就連那窮家幫的雷老五都算上。
他明白,眼前這位龍鳳門的太上門主,是他出道以來的唯一勁敵,此行是成是敗,能否順利救得那位青衣人兒,還在未定之天。
只聽那黃衣老婦人道:“你就是西山之上,以百招之數挫敗我那徒弟,要回幾個江湖末流的那個姓李的?”
李燕豪道:“不錯,我就是李燕豪。
‘
黃衣老婦人冰冷地望著他道:“你是哪門哪派弟子?‘
李燕豪道:“說來老婆婆也許不信,我不屬任何門派。”
黃衣老婦人道:“說不說在你,這也無關緊要,我只不過是見際身手不俗,隨便問問,你到這兒來幹什麼?”
李燕豪道:“我不能坐視合高足受屈……。”
黃衣老婦人道:“那是‘龍鳳門’的家務事。”
李燕豪道:“可是事由我起。”
“年輕人,”黃衣老婦人威態忽地一斂,道:“你雖然肯跑這麼遠的路來救一個跟你毫不相關,甚至是你的敵人的人,你的心腸很好,也夠得上兩字俠義,衝著這一點,我可以告訴你,你放心就是,我不會再懲罰我的徒弟了,她原先告訴我她在百招之內敗在你手裡,我還不信,如今我跟跟朝了面,也親自試過你的一身所學,我相信了,是我沒教出好徒弟來,不能怪他……。”
李燕豪可沒想到黃衣老婦人會有這種突如其來的轉變。
其實仔細想想,本該如此,李燕豪一身所學既比她那得意高足為高,還能怪她那得意高足麼?
李燕豪那裡怔了一怔,還沒說話。
小青已磕下頭去:“謝謝老神仙的恩典。”
黃衣老婦人忽然臉色一沉,冰冷說道:“你家門主的罪可以恕,你的罪我不能饒……”
小青道:“只要老神仙肯饒恕姑娘,婢子願意領罰。”
李燕豪輕咳一聲道:“老婆婆容我說句話。”
黃衣老婦人道:“我對你頗有好感,有什麼話你說就是。”
李燕豪只覺這位“龍鳳門”的太上門主性情不怎麼怪異,也不是冷酷,兇殘、剛愎自用,毫不講理
不近情的人,當即說道:“謝謝老人家,我以為要不是小青姑娘跑這一趟,老人家斷不會輕易相信令高足,到頭來鑄錯的還是老人家。”
黃衣老婦人深深看了李燕豪一眼,道:“年輕人,你倒會說話啊,以你之見呢?”
李燕豪倏然一笑道:“這是貴門的家務事,我以為老人家自有卓裁。”
黃衣老婦人一怔,旋即仰頭大笑:“我活了這麼大年紀,還沒有碰見過一個像你這麼可人的入,行了,年輕人,我聽你的,要饒都饒了,小青給我起來吧。”小青喜出望外,連忙磕頭謝恩。
就在這時候“山神廟”
側那片樹林裡有人吁了一口大氣,道:“雷聲大,雨點兒小,害我白緊張了一場,看來我才是白跑了一趟。”李燕豪一怔,一聲兄弟還沒叫出口。
黃衣老婦人臉上變色,霍然轉註,她還沒來得及喝問。
人影一閃,李燕豪身側已多了個尋問天,他仍是那身裝束,不過,已然戴了孝。
李燕豪愕然說道:“兄弟,你怎麼來了?”
尋問天還沒有來得及答話,那裡黃衣老婦人已喝問道:“小子,你是……”
尋問天右手一揚,只見他手裡拿著一方玉牌,道:“老婆婆可認得這個?”
黃衣老婦人神情一震道:“你是大愚老和尚的徒弟?”
尋問天翻腕收起那方玉牌,含笑說道:“老婆婆年紀這麼大,眼力卻還是那麼好。”
黃衣老婦人一指李燕豪,道:“他也是?”尋問天搖頭說道:“不,他藝出痴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