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這淞州地界混飯吃了!”
婆子們幾乎要哭天搶地,虧得還有一個有些自制力,以磕頭做答,於是地上瞬間響起一片咕咚聲。
鈞哥卻完全不理會,文亦童發飈時,他早奮力去扛珍娘,開始幾次都沒扛動,因兩人身高差不多,鈞哥到底還小力氣不夠,珍娘又是昏迷身子沉的很,因此難以搬動。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珍娘還是叫他架了起來,於是小心翼翼地,向外挪去。
“鈞哥你要去哪兒?”文亦童立刻警覺地攔下:“快將你姐放下來!”
鈞哥不理,只管向外慢慢挪步:“我要扶我姐回去!你這裡怎麼能留?要不是你,我姐又怎麼會染病?明知她沒見過喜竟還讓她在這裡照顧你妹妹,真是見你妹的鬼了!”
文亦童極為難堪。
“蘇兒發病時只有你姐在,她也是好心,替蘇兒請醫,又送她到這裡。。。”
鈞哥不耐煩地打斷文亦童的辯解:“放你孃的屁!我姐是來做客的,沒聽說過做客還是伺候病人!我姐她心善,你們就可著勁欺負她!怎麼可能只有她在?你妹跟姓蘭的那位小姐不是一向秤不砣的麼?怎麼不見她人影兒?!”
一語提醒文亦童,此時他方想起來,是啊,蘭麝到哪兒去了?
地上蘋兒極有眼力,忙趁此時抬起頭來道:“回大爺的話,蘭家小姐自打聽說咱家小姐見喜之後,就再沒見著她的影兒!”
鈞哥冷笑:“這才叫厲害呢!人家在家裡燒出門的衣服呢,你們還不知道吧?只有我姐,”說著恨得咬牙:“傻得留下來給你們做奴才!”
文亦童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百味陳雜。
蘭麝為人不去說了,本來這個人也入不了他的眼,不過蘇兒喜歡,他也就隨她去了。
可是珍娘。。。
想到珍娘竟不顧自身安危,一心一意看顧著自己的妹妹,自己卻沒事人似的,還強留下她吃飯,令她更有可能染病,文亦童簡直恨不能扇自己兩下,才得解恨似的。
鈞哥早沒了耐心:“你讓是不讓?快鬆手!”
文亦童這才驚覺,原來自己還拉著鈞哥的胳膊呢!
“你放下她,留在這裡診治,”文亦童正色嚴肅地道:“你也知道蘇兒病著,我這裡醫藥俱全,你姐若回去,帶累別人不說,只怕也沒有這樣齊全的照料,聽說你姐還沒請人伺候,她這一去誰來照顧她呢?”
一語說醒鈞哥,立刻他便有些猶豫了。
可不是不肯丟下肩頭的珍娘。
“雖如此說,可你這些人”鈞哥鄙夷地向地上掃了一眼:“不像是用心的,再多也一抵我一個。再說我家裡也可以請醫問藥,有什麼了不起?”
文亦童語氣愈發冷峻:“現在不是比拼蠻幹的時候!城裡最好的鮑太醫在我家裡留守,一日三次看診下藥,她們雖不中用。。。”說著眼角一挑,鳳眼飛掃地下眾人。
丫鬟婆子見這是個機會,立刻心領神會,出聲表忠心:“再不敢怠慢了!”
“求小爺賞個機會給我們戴罪立功的機會!”
“就是就是!求小爺賞個面兒,不然我家大爺惱了,我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也是為齊掌櫃的好,剛才帶累了她,我們必盡力彌補,小爺只將她交給我們,若有一絲不好,寧可受罰!”
八個人幾十條聲,鈞哥哪裡見過這種場面,頓時有些下不來臺,心裡細想呢,也不得不承認文亦童的話有些道理。
文亦童是何等人來?立刻就看出鈞哥心思鬆動了,馬上開腔吩咐下去:“快扶齊掌櫃的上樓,就將她安排在小姐外間,用碧紗廚隔開,一應起居,以小姐身份對待!若有一絲差池。。。”
婆子丫鬟回聲響亮:“奴才這回打死不敢有誤了!”
秋子固接著信兒聽見風聲時,正到廚房裡忙到尾聲,欲清理打掃時。
閔大看看他:“要不您就過去問候一聲?”
秋子固毫不猶豫拔腳就走,閔大在後頭急地叫:“哎秋師傅我話還沒說完呢,我的意思是問候二小姐,您別會錯了意思!”
秋子固人早走得沒了影兒,閔大呆了一下,長嘆一聲。
“也就是咱們文掌櫃,換了別人,妹妹過生日大擺宴席時見喜,那不知得忙亂到什麼地步了!今兒看看隆平居里外,井井有條地,就知他處事功力有多深了!”
幾個夥計邊忙邊說閒話。
“不過他老人家今兒脾氣可不好,咱們可點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