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謝氏另一隻手。
“別讓她哭了,對傷口不好。”齊悅說道。
其實明明是你讓她哭了的…
當然這話沒人敢說。
她這話就如同聖旨,謝老夫人立刻停下哭,忙忙的給謝氏擦淚。
“不哭了,不哭了,等好了,想怎麼哭再怎麼哭。”她哄道。
看著這場面,屋子裡的人都有些感動,除了周太醫和齊悅。
齊悅嘆口氣。
“師父也感動了?”一個弟子忍不住問道。
齊悅搖搖頭,此時站在病房門外,看著院子。
“這麼可惡的人還是有人疼有人愛,真是。。”她搖頭感嘆道,“沒天理啊。”
這,這什麼意思?
難道師父剛才不是正話反說勸導病人?而是真的…罵?
“當然真的罵了。”齊悅在屋子裡擺弄羽毛筆,對端來飯的阿如說道,“我看到她都覺得煩!整個一個神經病!”
她說這話用羽毛筆狠狠的扎桌上的橘子皮。
“別玩這個。”阿如伸手拿走橘子皮。“染一手不好洗。”
“我不想吃了。”齊悅推開飯盒說道。
阿如看著幾乎沒動的飯菜。
“你又怎麼了?”她問道,“是累了吧。”
齊悅懶洋洋的哦了聲。
“那早點休息吧,今天我值前半夜,你先睡到時候來叫你,再準備些宵夜。”阿如說道,一面要收拾盤子。
外邊有腳步聲停在門外。
“世子爺。”阿如回頭看去,忙施禮喚道。
常雲成走進來。
齊悅依舊趴在桌子上懶洋洋不動。
“夫人怎麼樣?”阿如只得主動問道。
“用了藥,睡了。”常雲成說道。“我讓人把外祖母送回去了。”
“有護士在,你們不用在跟前守著。”齊悅說道,撐著桌子坐好,看著常雲成,“你也快去躺一躺吧,幾天幾夜沒閤眼了吧。”
常雲成看著她,垂下眼擋住其內已經遍佈的紅絲。
“世子爺吃過了嗎?”阿如問道。
常雲成沒說話。
“他哪裡顧得著吃。”齊悅說道,“去食堂再打一份來吧。”
阿如應聲去了。
常雲成坐下來,打量屋子。
“怎麼樣,我的辦公室還不錯吧?”齊悅靠在椅背上。伸手一攤笑問道。
裡外兩間,垂著竹簾。外間一張桌子一個櫃子一張小床,衣架,桌上擺著書本筆,另有兩盆綠油油的花草,從牆外傳進來一個竹筒,下邊接著一個水池,水池邊擺著一大盆綠葉植物。
她不喜歡開花的植物。總是養一些綠油油的只長葉子的吊蘭之類的。
總體看下來,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熟悉,就跟在家一樣。
但是。這個家,再也沒他。
“怎麼不吃?”常雲成轉開視線落在桌子上。
阿如沒收走飯盒,齊悅的還在桌子上。
齊悅哦了聲,卻沒說什麼。
“你這女人。。”常雲成看著她,卻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探身將筷子拿起來,“吃。”
齊悅切了聲,再次靠在椅背上,頗有將腿翹起來的架勢。
常雲成拿著筷子的手堅持的伸著。
跟大夫比耐力?齊悅笑嘻嘻的看著他。
常雲成收回手,將筷子一頓,開始吃齊悅的飯。
“喂!”齊悅坐正身子說道。
這次換常雲成不理會,自己大口的吃。
“涼了!”齊悅說道。
常雲成往嘴裡送飯的筷子微微停了下,只覺得嗓子火辣眼睛酸澀,他又接著大口吃起來。
阿如端飯菜進來見狀愣住了。
“這個給我吧。”齊悅說道,伸手。
阿如忙端過去,放下來。
齊悅拿起筷子,也吃起來。
屋子裡二人安靜的吃飯,沒有說話,阿如看著看著漸漸的退到一邊,看著隔著一張桌子,埋頭吃飯的二人,不知怎麼只覺得心裡難過,她轉過身藉著理頭髮擦掉眼角湧出的眼淚。
簡單的飯菜吃的很快,阿如收拾了退出去。
“我這裡沒什麼好茶的。”齊悅給他倒了杯茶說道。
常雲成伸手接過,還沒接到,齊悅又收回手。
“涼一涼再喝,別不管冷熱就往嘴裡倒。”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