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行不行,事兒不能這麼辦。
更何況,他其實也不知道那個魍魎,究竟有沒有偷偷摸摸害他們。
梁州先支支吾吾,一時沒說話,王大海倒是結結巴巴地開口了:“它,它其實也沒做什麼,我在這兒躺好幾天呢,一直都好好的。後來……”
他看看床上睡的死死的鞠萌萌,不知它是被什麼給影響了,還是怎麼回事,鞠萌萌來了後,第一天夜裡睡覺時,就不不知不覺被弄到外面的長椅上了。我們都沒人察覺,還是第二天被保潔阿姨叫醒的。”
王大海想起魍魎的動作,突然又開始小聲辯解道:“這,這魍魎其實應該不是壞人。一開始,也就把人給弄到長椅上就睡,好像,好像也沒有做別的什麼。”
現在這麼多人,他精神放開,也有功夫回想之前沒注意的細節了。
“好像,好像也沒有像小說電視劇裡面的吸人精氣,因為大家的精神都很好。”
他摸了摸臉蛋,看了看鞠萌萌算了剛做完手術沒有可比性。
梁州先倒是眼神清亮,面色如常,那應該就沒被**氣吧……
“鞠萌萌昨天上午做了手術,不能隨便動的。晚上它再出來的時候,梁哥就跟它說萌萌不能動,它,它也沒動萌萌……”
說著說著,他就嘀咕起來自己這種替魍魎說好話的感覺,怎麼有點斯德哥爾摩的意思啊……
跑題了跑題了!
他趕緊甩了甩頭,接著說道:“……它聽梁哥這麼說,就又換成梁哥了。所以我覺得……我覺得它,它也沒什麼壞心眼……”
他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梁州先兄弟倆看著挺好的,如今他卻在這裡替捉弄他們的鬼怪求情……最最主要的是,其實他也不確定,這魍魎是單純的捉弄他們,還是有別的壞心眼,只是他作為凡夫俗子察覺不到。
只是,他已經把自己能知道的都說了,它這麼小的個頭,雖然長得醜了點,可萬一要是真的被那位林大師吃掉了,那,那他們得多造孽呀!
聽了王大海的話,何青再扭頭看看梁州先。卻見他也點點頭:“我也覺得他好像沒什麼壞心眼,但是一開始,我們不知道是什麼,所以就特別怕特別怕……”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別怪我們膽小,真的,長這麼大,從來沒接觸過這一類的事情……”
何青面不改色地聽完他們講述的這一切,接著狠狠瞪向林臨:“我就說這魍魎的氣息還算純正,你怎麼說吞就吞了,看來還是出去混了一段時間,把你的心性都給磨壞了。”
何青鬱悶難當,再瞅著這無辜的黑漆漆的小娃兒,不由就有些愧疚。
“算啦,馬上帝流漿出事,大家都去搶,也該給你一份機緣的。你這麼傻,沒有這個……”
她伸出食指,指尖輕輕在魍魎黑漆漆的額頭中間一點,只見一點櫻紅迅速滲了進去。
“沒有這個,恐怕機緣到身邊你都不知道留。”
頃刻間,魍魎的眼神便立刻變得清明起來,赤紅的眸子則越發豔麗,彷彿蘊藏著一團灼燒的火焰,又如同汩汩的岩漿,翻騰著它的萬語千言。
“咦?”
何青察覺到了,蹲下身來細細端詳一番後,驚奇的說道:“你化身的那座山川還挺厲害,底下居然還孕育著一團岩漿。雖然不大,不過我猜,肯定也是個四季如春的好地方。有了這樣高溫的地漿,你的自保能力我就不愁了。”
魍魎為山川之精,木石之怪,就是能將孕育它們的山川河谷,草木水石全都化作己用。不過,因為它們天性膽小,一般不會出現在別人面前,再加上這一類精怪化形都特別特別的慢,千萬年才恨不得孕育出那麼一丁點兒。因此,也不怪別人不知道!
此刻,魍魎眨巴著紅燦燦的眼睛,明顯已經能聽懂她的些許話語了,於是慢吞吞的點了點頭。
它目光軟軟的看過去,對何青也沒有那麼多懼怕,反而帶著些微的好奇。
何青點了點它:“乖孩子,怎麼過來的?這地方,可不是適合你棲身的好地方。”
黑漆漆的魍魎煩惱的皺了皺眉頭。
之前它懵懵懂懂沒有靈智,除了對生死的恐懼之外,也沒什麼能牽動它的心神,但一旦開了靈智,此刻心頭也不由湧出一抹小小的恐慌。
它想了想,但腦海中的場景實在模糊,漫山遍野的翠意,繽紛五彩的各色鮮花,鳴濺的溪水……還有,後來湧到山林裡,越來越多的人…還有,空蕩蕩光禿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