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辰,只是那日我跟丫鬟在院子裡聊天。怕是讓他聽了去,所以那晚冒失的把害了時疫的人弄到府裡來。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想到他會聽到。會那麼衝動的把病人領回府中,我們也在府中,子紳還小,我怎麼會故意做這些危險的事情呢?”
不無道理,誰會讓別人把時疫病人帶回自府來呢?
沒一會兒薛淳消氣,說到:“這件事情你不要再跟別人說起了,我們兩個知道就可以了。”
芳苓沉了口氣,聽話的點頭,知道薛淳會保護自己倒是安心起來。
眼下什麼都比不上俊辰的命重要,薛淳開始按照原來的藥譜研製新的藥劑,原有成分不變,加入一味新的退熱藥劑,混好青葉配製研磨,隨後親自拿砂鍋煎好,帶上面紗端著藥送去喂俊辰喝,等他全服下之後才安慰幾句離開。
此刻的雲兒已經捂得嚴嚴實實出了屋子,看著薛淳從俊辰休息的屋子出來,心裡不由得一顫,看樣子他又拿俊辰當試驗了,他原本給自己留的印象是那麼的老實、仁義,這才看出來原來為了名利也可以犧牲別人的利益而保全自己。
她輕輕的走進了屋子,俊辰躺在那裡,喉嚨還在嚥著什麼。
“俊辰,你怎麼樣了?”
俊辰輕輕睜開眼睛看了看雲兒,終於開口了:“對不起!”
這三個字很寶貴,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更加的寶貴,似乎他變回原來的性子。
“剛剛薛少爺給你服用了什麼?”
雲兒更急著知道薛家人有什麼貓膩?
“我不知道,應該是治病的藥,不會有事的!”
他開始安慰雲兒,雲兒眼淚汪汪的,眼淚沁在眼角,伸手輕輕的拉了一下俊辰的手,卻被甩開。
“現在我正得病,你別碰我,如果我能好,我是說如果我還有機會,我一定會對你好。”
這些話不知等了多久,他似乎清醒了。
“俊辰,你還記得我們當時遇見的時候嗎?”
這一問俊辰先是嘆息,後留下淚滴,隨後點頭說:“記得!那時候我在心裡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娶到你,後來你身著大紅新娘裝被我遇見,我知道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沒人知道我當時有多麼的開心。”
雲兒想讓一切問題都解開,即便自己也被感染,也要死的明白。
“那你為什麼後來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為什麼突然把權位看得那麼重?”
他嘆息著,不知自己還能活多久,倒不如痛快的說清楚一切:“地位,如果阿瑪朝中地位牢固就不會拼死拼活不肯下戰場,就不會為了一個地位喪了命,我作為長子,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著他死去,到頭來只想完成他的心願,讓我們上官府名揚四海,成為朝中功臣,可是”哽咽了一下又一次說:“可是我沒用,連這都做不到,還害了那無辜的人。”
說著他閉著眼睛失聲慟哭,或許是對欣寧格格的愧歉,或許是對生命的感嘆,任一切如淙淙流水,逝去不再重來。
“如果還能活著,或許我會為了最初跟你在一起的目標來生活,或許活著是我們最根本的意義。”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懂的時候或許有些晚了。
“好,我等著你,你一定不要有事,我和孩子都會等著你!”
痛哭流涕的雲兒終究沒忍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成了淚人,說:“俊辰,你要小心薛家人,我覺得他們有問題。”
俊辰面容無色的乾笑了幾聲,言語:“他只是在走著我之前的路,有一天等到明白了,或許真的沒有機會了。”
雲兒跟他說了一會兒話,又回到了屋子,突然想起剛剛看到薛淳拿的那個碗,如果自己能研究出草藥的成分,那不僅能救俊辰,保護府里人,還能防止薛家企圖向皇上邀功。
雲兒偷偷的拿回藥的殘渣,研究起藥的成分,每一劑成分都細細研究,她並不懂得醫術,所以根本無法研究,此時上官府又是時疫的發病地,她不能出府,只好安靜的在府中歇息,可是自己也不能等死啊!
她拿著艾葉點燃滿屋子燻煙,無論是否有效果,死馬當作活馬醫。
府裡整日人心惶惶,所有人的心中都捏了一把汗,也猜測這上官府從此消失不在。
“慕容夫人駕到!”
雲兒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時候哪裡會有人來上官府,一有事情就急於譏諷的齊家夫人早已經躲起來不露面了,好像已經很久沒聽過通報了。雲兒透過窗子望了過去,陽光灑滿院子,一個身影逐漸走近,穩穩的走在路上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