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入了天帝陵中,並未被月中白生擒。”
聞言,“劍帝”方渡厄方才徹底輕鬆起來,微微而笑:“也好,只要沒有被刀帝擒住,問出什麼來,他死在哪裡,其實都是不重要的。”
“陸地劍尊”方邪櫻也是邪異一笑,道:“不錯,年忘川那個死老頭都死了那麼久了,沒想到居然還跑出一個替他翻案的年輕人來,不過現在,他中了父親一爪,生機全失,不出三天,必定命喪黃泉,這個秘密,也將永埋地底,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劍帝”方渡厄眼睛閃爍,過了半晌,卻道:“不,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如果他這三天,剛好遇上什麼人,把這個秘密告訴了他呢。邪櫻……”
他忽然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你不是一直想要外出歷練麼,天帝陵,就是你的最好歸宿,你也已經中位玄尊巔峰了,是該進入其中了,不管是突破境界,還是兌換什麼寶物,你都應該進入其中。”
“而且……”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眼睛中,露出一種十分奇特的狂熱光芒。
“那裡,不止有著修煉的環境,和著無數的寶物,更重要的是,如果你機緣足夠,甚至可以找到‘天帝陵’中,遠古十二大帝遺留下來的,最後一枚玄帝陰元了。那,可是你成就帝境的唯一途徑。”
“嗯?父親答應我進入天帝陵了,好,我馬上前去準備。”
聞言,一身邪異的“陸地劍尊”方邪櫻臉色大喜道,一抱拳,轉身就跑了出去。
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這一下,“劍帝”方渡厄才是徹底放鬆,靜靜的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如同沒有聲音的火焰,青青的,幽幽的,整個天劍禮堂,倏然一冷。
……
“這是哪裡,為什麼天那麼黑,為什麼我什麼也看不見!我就要死了嗎?”
這是一方奇異的空間,天際如同壓在人的頭頂,黑壓壓的烏雲,不斷變幻著形狀,如同十方妖魔在舞動。
幾隻老鷹飛過天際,“啊啊……”的叫著,聲音是那般嘶啞難聽,身後帶起一溜的黑煙,與外界的老鷹也大不相同。
不僅軀體大了十幾倍,那彎彎的鷹嘴,更似一具鋒利的鐮刀,嘴角還滴淌著鮮豔的血跡。
一座早已枯朽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墳墓前,石碑下,一個年輕人的身影蜷縮在那裡,鮮血早已把地面染紅。
他臉色蒼白,額頭上,不斷滾落下一粒粒黃豆大的汗珠,嘴中不時發出一聲聲不明的囈語,如同陷入一個永不醒來的夢症。
“是了,我就要死了,千般小心,萬般謹慎,一路走來,坎坎坷坷,顛顛仆仆,終究還是要死了麼?”
“壯志未酬,大仇未雪,大好河山還未看慣,家鄉還有兄弟親人在等待著我的迴歸,可惜,我終究,還是堅持不住,還是要死了!”
“也罷,臨死之前,一眼看淡,這世事如浮雲,一切也沒什麼要緊了,也只有如此了。”
似是放下了心中所有的羈絆與牽掛,年輕人的身軀,一天比一天冰冷,氣息一天比一天哀弱,就是天上的老鷹偶爾盤旋飛過,也不會看他一眼,似乎他身上攜帶的死氣,讓這些老鷹都不喜去啄食。
直到這一天,一隻年幼的老鷹實在找不到食物,在這名年輕人的身軀上空盤旋了幾圈,最終不甘心的俯衝而下,“啪”的一聲,在年輕人的臉上啄了一下。
“嗯?”
如同從最深沉的夢境驚醒,年輕人嘴中發出一聲輕哼,早已沒有了溫度的身軀,翻轉了一下,那隻幼鷹嚇了一跳,頓時遠遠飛颺而開,它在那年輕人臉頰上啄出的血洞,慢慢滲出細密的血花。
“滴答!”
一滴鮮紅的血液,從年輕人的臉頰,慢慢的滾落到他的鼻尖,再到嘴唇,年輕人似乎陡然間聞到了什麼最甘甜的美味,喉嚨間不自禁的吸吮起來,根本就沒有發覺這味道又腥又鹹。
“水……水……”
低低的夢囈,再一次響起,然而,那血液流動的速度實在太慢,年輕人嘴唇咂了兩下,又沉沉睡去,陷入甜甜的夢鄉。
他在無意識間,不斷的叫著幾個人的名字:“師父,師父,姐姐,姐姐……”
又是一夜過去。
這一天早晨,猛然間,年輕人的身軀抽搐了幾下,一陣急劇的疼痛,把他驚醒,他抬起頭,看了看天色,眼睛中,只剩下一片血色,遠方的天空,模糊不清,嘴唇乾裂,上面似乎還隱隱有昨夜的血腥味。
臉上的傷口早已癒合,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