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刁啟平的臉色有點發青,緊閉著嘴一句話不說。而白絕則還是面無表情,只是眼睛裡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顯然刁奇平吃了暗虧。
羅憤的臉上顯然帶著幸災樂禍的神情,他也知道刁奇平的掌勁非常的霸道,應該在自己之上,可是沒想到根本禁不起白絕兩掌。萬劍山莊以劍聞名,沒想到掌功也是如此的犀利。不由得暗自稱奇。
眨眼間,吳季伯的身形不知何時已經夾在了兩人之間了。他當然不想多生枝節。
幸好沒有出什麼大事,胡四海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鄧公子,就差你一個了。”
鄧霖卻忽然笑了起來,而且這一笑還不可收拾,竟然笑的越來越厲害。
現場氣氛更是凝重起來,胡四海一皺眉,“鄧公子請自重,幫主屍首未寒,我可不管你是誰派來的,如果確認你是兇手,就算是長樂幫在你身後撐腰,我們青幫也不惜玉石俱焚。”
說話間,胡四海雙掌已然握緊,而羅憤本來就在靠近門口處,此刻卻不禁又稍微移動了下,門口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封鎖了。同時王博然也默默的移動到了鄧霖的身後的陰影中了。此三人畢竟合作了多年,竟是悄悄展開了部署,以防鄧霖逃脫。
鄧霖終於收聲了,站直身體,伸了個懶腰,居然還摸了下鼻子,才開口道:“看來,你們已經有了結果了。”
白絕似乎一直在欣賞自己手指,不斷的翻著手掌,眼睛從來沒有離開過,這時候卻冷冷的說道:“看來,你已經承認了。”語氣裡竟然帶著幸災樂禍的意思。
鄧霖沉默。沉默並不僅僅代表是預設,常常代表的是抗議,無聲的抗議。
沉重的氣氛越來越壓抑。胡四海緊盯著鄧霖,緩緩的說道:“鄧公子請直說無妨。”
鄧霖自嘲的笑了下,摸了摸鼻子說道:“我如果說我根本與長樂幫沒關係,你們信不信?”
胡四海轉頭看了一眼角落裡陰影裡的王博然。王博然這才走出一步,半個臉出現在燈光中,“不可能,是幫主傳信過來說鄧公子是長樂幫派來的,訊息渠道絕對可靠。”說完頭一縮,繼續沉入了陰影中。
“我如果說我半夜被人暗殺,然後追蹤殺手去了外樹林,你們信不信?”
羅憤立馬問道:“有證人不?”
鄧霖悠哉的笑了笑:“有,就是那個刺客。”
“刺客呢?”
“跑了。”
“……”
“別說你們不信,就連我想想也覺得可笑。”鄧霖說著也不由自主的又笑了起來,笑的喘不過氣來。
羅憤的呼吸聲越來越重。白絕仍然悠閒的看著自己的手,胡四海的臉也漲得通紅,不過他還是沉住氣,看了看左右,然後問道:“大家覺得如何?”
“這個解釋好像有點勉強啊……”丘陵幫的夫婦齊聲回道。
“等於沒說。”賈大肚溫和的說道。
“扯淡!幫主就是他殺的!”羅憤的聲音已經是在叫了。
“他該死。”白絕的聲音最輕,也最簡單,他說的竟然好像似結論一般。
話剛說完。王博然人已經動了,他早看到了羅憤的臉色,他離鄧霖最近,所以他最先出手。
他也知道自己的武功最弱,所以一上來他就是全力出手,他知道他的任務只是吸引鄧霖注意而已。真正的攻擊主力不是他這邊的。
陰影中的他,突然躥了出來,原先鬆鬆的袖子這時候竟毫無先兆的鼓了起來。朝著鄧霖的左肋纏去。竟是江湖中極其罕見的金蛇纏絲手。
在袖子即將粘上鄧霖衣襟的時候,鄧霖輕嘆一聲,竟斜斜的飄了出去。可還沒完全飄出去的時候,前方胡四海的拳頭已經砸了過來。胡四海的武功非常淳樸,沒有任何花哨,但是內力極其深厚,拳頭一出,四周空氣彷彿凝結了起來,拳風竟籠罩了鄧霖的全身。
胡四海的拳頭一向就是青幫的一絕,這是完全有根據的。因為成東魁是個老實人,而老實人的特點就是不說假話,或者很少說謊。當年成東魁在世的時候曾經在幫裡說過,江南武林中能夠正面對撼胡四海全力一拳的人絕不會超過五人。
鄧霖雖然沒有聽到成東魁的話,可是此刻已經深深的感受到了這一點了。所以他求變。他不但止住了側躍的勢頭,而且還以更快的速度朝相反的方面倒躍了過去。
身後就是門口,可是他似乎忘記了門口還站著羅憤。羅憤像是算準了時間一樣,一掌劈出。
羅憤有信心能阻攔鄧霖出不了門。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