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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忙不能親自招待,特命總統秘書長張一鏖代為接塵。

岑春渲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話,上了北京政府派來的小轎車前往新華門,廣東隨同的護衛則乘坐馬車跟在其後。

在招待所的宴會上,張一鏖儘量扮演好和氣的角色,與岑春渲把盞言歡。

岑春渲一如既往的淡笑應之,簡單吃了一頓不算壞的晚餐,隨後以旅途勞累為由告辭,來到安排好的單獨套房休息去了。

散席之後,張一鏖小送了岑春渲一段,之後又快步來到了瀛臺的蓬萊閣。

自過了晚飯時間,袁世凱一直就在蓬萊閣這邊小坐,悠閒的先喝了一碗人參珍珠羹,之後又上了去歲剛剛收上來的大紅袍,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態,慢慢品茗。直到聽到樓下的侍從官通報張一鏖到來,才收拾了一下情緒,命人多添了一副茶杯,順便請張一鏖上來。

張一鏖來到蓬萊閣二樓的大廳,大廳十分空闊,四周的窗戶全部開啟。雖然初春的寒意依然凌厲,不過靠近座位的地方添置了火爐,不禁保持了室內空氣的爽朗,也有幾分舒適的溫暖。他來到袁世凱跟前行了一禮,袁世凱只是懶洋洋的應了一聲,然後招手讓其落座。

“仲仁啊,那老頭子是什麼底細呀?”袁世凱慢條斯理的問道,說完話之後,又抓起茶杯吸了一口熱乎乎的茶水。

“岑老還是以前的脾氣,愛理不理,不過今天頭一遭見面,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岑老一路上著實辛苦,上海鎮守使鄭汝成本來給他安排了一節花車,可他硬是沒有接受,還是擠在普通的車廂裡面。早幾年楊杏誠楊大人去過上海回來說過,岑老發福了不少,不過先前見面時卻發現岑老又有幾分憔悴,也不知是在廣東累的,還是一路上折騰的。”張一鏖詳詳細細的說了一大堆話。

“哦,是嗎?這老頭子從上海到廣州前後待了也不足兩個月,他能勞累什麼?來,你先喝口茶,再跟我說說你個人的看法。”袁世凱不疾不徐的說道,伸手親自為張一鏖的茶杯注滿了熱滾滾的茶水。“來,嚐嚐,嚐嚐,去歲收上來的大紅袍,那棵茶樹從明朝嘉靖年都在了,活了這麼多年,真是難得的很。”

“謝大總統。”張一鏖深知這些純種大紅袍一年就只產幾公斤,縱然他這個總統府秘書長一年到頭也難得喝上幾次,當即連忙捧起茶杯細細品嚐了一番。

好不容易喝過這杯茶,張一鏖長長的舒坦了一聲,然後放下了茶杯,調整一番坐姿,接著說道:“若依在下看,岑老這次大張旗鼓豪不避掩的北上,十之八九與廣東戰事有關聯……”

袁世凱冷笑道:“這還用你說?”

張一鏖急忙補充道:“不過岑老這個人向來剛正,如過說廣東的吳紹霆派岑春渲背上來‘求’和,未免有些太難為岑老了。世人都知道,大總統與岑老昔日素有過節,如今岑老犯不著為吳紹霆這個毛頭小子來向大總統卑躬屈膝呀。”

聽到最後一句話,袁世凱一下子皺緊了眉頭,重重把手中的茶杯磕在了桌子上。他身為堂堂大總統,手握中華民國最龐大的軍事集團,南北雖然仍然有裂痕,可是也沒有多少人敢在自己面前強硬。

張一鏖趕緊收聲,他知道隨著廣東戰事勝券在握,袁大總統居高驕傲的心態越來越嚴重,這也讓他這個跟隨袁世凱多年的老幕僚感到越來越難伺候了。

“你繼續說。”袁世凱沉了沉氣,冷冷的吩咐道,自己這把歲數了,在曉明利害的分析上還是有十足耐心。

“剛才在晚宴上,在下觀察岑老的態度,也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自降身價。所以在下琢磨著,岑老這次北上未必是求和。”張一鏖接著說道,他再次在“求”這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這老頭子從廣北上,若不是為了求和,難道還是為了求職嗎?”袁世凱冷冷哼道。

“大總統說笑了,”張一鏖尷尬的笑道,他早先已經說過岑春渲北上肯定與廣東戰事有關聯,就算八竿子也打不著求職這一說上面,“在下的意思,也許岑老不是來求和,而是來議和。說到底,這一戰爭對咱們北洋也有頗大的消耗,說不定吳紹霆手裡就有了什麼籌碼。”

“議和,他憑什麼跟我議和?”袁世凱咬牙切齒的說道。

“大總統您想想,岑老從上海南下到廣州也就這兩個月之內的事,兩個月前廣東的戰況雖說不如現在這麼明朗,可是有點遠見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大總統是鐵定要拿下廣東的。岑老雖然退出官場許久,但他在上海寓居的這幾年,一直密切關注著國內時事的發展,不可能沒料到咱們北方的打算。可岑老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