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殘局。
白氏邊服侍著太夫人睡下邊調笑道:“表姐,還別說,您這挑媳婦眼光還真是一等一。”
太夫人已然很乏力了,不過聽到白氏說起這個,精神頭立馬又好了些,“老話說好,秧好一半谷,妻好一半福,挑媳婦自然馬虎不得了。”
說著又老生常談,和白氏說起那許多往事兒來。
休整了兩日,蘇鑄過來和太夫人商量著,要帶蘇越四人去給蘇鐸請安,太夫人自然是應允。
“自然是要去給二叔請個安,老爺看著辦就是了。”
蘇鑄點了點頭,“繩武會和我們一道走。”說著又看向白氏可貞,“倒是七妹和可兒,還有阿悠,這回可得多住些日子。咱們金陵好玩地兒也不少,到時候玩痛了再回去。”
太夫人也忙朝白氏可貞道:“左右也歇了兩天了,明兒我就帶你們出去逛逛。”說著又告訴白氏可貞,她早就打算好了要帶她們去哪去哪。
果真,送走了蘇鑄一行後,太夫人就帶了白氏可貞並家裡一眾女眷去了雞鳴寺。
眾人前腳剛走,太夫人孃家侄媳婦白大奶奶就登了門。
“出去了啊!”白大奶奶有些失望。
想著不到掌燈是不會到家,留下句話就回去了。
雞鳴寺佔地一百多畝,寺院依山而建,共有殿堂樓閣、亭臺房宇三十餘座,一眾人整整消磨了一日方回來。
一路上,難得出門蘇愉蘇忛蘇悟很亢奮,一點都沒覺著累,不過太夫人卻難掩疲乏之色。
“趕明兒啊,就讓程氏她們帶我們逛去吧,您乖乖家歇著,等我們回來了,說與您聽。”白氏勸著太夫人。
後頭跟著一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別說現了,就是五年前也不曾有這樣興致,簡直就將一座寺廟逛了個遍了。
太夫人有自知之明,笑著應了。不過晚上時候,還是一個勁告訴白氏去靈谷寺要看什麼。
翌日一早,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並大奶奶伺候著白氏並可貞往靈谷寺去。蘇氏因著身上不爽,留了家裡陪著太夫人。
“娘,白大奶奶找您做什麼?”蘇氏服侍著太夫人換了見客衣裳,擰著眉頭道。
“左右不是什麼好事兒。”太夫人難得沒有指責蘇氏稱呼“白大奶奶”,不以為然道。
原本再怎麼樣,太夫人看白家名頭上,一眾平輩小輩面前都會給白大奶奶留兩分體面。可那日過來賀壽,太夫人給白大奶奶簡單介紹白氏時候,白大奶奶冷淡中帶了兩分鄙夷態度讓太夫人怒火叢生。
而且,還真被太夫人料到了,真不是什麼好事兒。
白大奶奶一入座,沒兩句話,就扯到了白氏頭上,問白氏是哪裡人,族裡可有人朝為官,家裡孩子幾個,都和誰家是姻親等等等等瑣碎問題。
太夫人一聽這話頭,便知道這個素來不靠譜侄媳婦又要打什麼鬼主意了,也不跟她多說什麼,只問她想幹什麼。
白大奶奶見太夫人發問,又湊近了些,賠笑道:“我瞧著那日那姑娘,容貌氣度都和我家松哥兒極配,所以想求姑母做個大媒。”
太夫人蘇氏面面相覷,沒想到這人竟不靠譜到這個地步。
而那邊白大奶奶還喋喋不休著,“我們白家金陵城裡也算是數一數二大族,我們家松哥兒年方十四已是秀才老爺了。依我想著,不論那姑娘什麼出身,我家松哥兒都是配得上吧!”
太夫人一句話都不想和她多說了,“哦,我倒是不知道現如今秀才都能稱聲老爺了,也不知道你們家現如今都成了金陵城裡數一數二大族了。”
白大奶奶臉色倏變。
太夫人端了茶,蘇氏心下一喜,忙起身要送白大奶奶出去。
白大奶奶惱羞成怒,卻又不敢太夫人面前表露,忿恨出了門。
上了車,是狠狠向蘇家方向啐了一口。
要不是看那姑娘家還有兩個錢,就是你親自上門做媒,也進不了我們白家大門!
原來那天白大奶奶內院,是沒有發覺什麼。雖然眼看白氏可貞身上穿衣裳都是上好料子,首飾也不差。可這種場面,誰家不翻出壓箱底衣裳首飾來穿戴,所以過去也就過去了。
倒是白大爺,外院時候,眼見從來不和自己多話姑丈並一眾表哥們都對一個叫蘇懷遠人親近非常。又見蘇懷遠談吐不凡,頭上髮簪、腰間玉佩都是上好羊脂玉,心裡想著,肯定是非富即貴,便存了結交心思了。
可若是別人就罷了,可蘇懷遠和白家也是沾親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