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連這張畫也不喜歡了,那才是過失呢。”
“怎麼會……”南喬將蘸滿墨汁的毛筆小心翼翼地在筆洗中放好,輕輕摟了摟燕寧的肩膀,親暱地道:“這三六九城的,誰不知道咱燕寧寫的一手了不起的小楷……”
這倒不是南喬安慰她,就像表面上溫婉貴氣的蘭兒馬術很好一樣,明明性格活潑愛熱鬧的燕寧在書法這種需要靜心的技藝上有很不錯的天賦,連成了一手讓人稱讚的小楷……很不可思議。
“那是”燕寧驕傲微微抬起下巴,然後自己崩不住嬉笑出聲。
見燕寧真不打算題字了,南喬看了下懷錶,建議道:“咱們樓下去坐吧,一會兒十七阿哥該來了。”
兩個人嬉笑著下了樓,讓人將角落上的紗屏圍起,一邊喝茶閒聊,一邊透過屏風,觀察著外面。
沒用多久,就見十七揹著手走進鋪子,見屏風圍著,徑直走了過來。
南喬起身相迎之時,見十七不大好看的臉色在看見燕寧在座之時,赫然更暗了幾分,心中感覺十分不妙。
“小小年紀的,別陰著個臉,跟四貝勒爺似地。”南喬行了禮,脫口打趣道:“四貝勒爺人家是為了戶部的差事憂慮,你這是為什麼?”
“是呀,是呀。”燕寧附和道:“高興點兒嘛越是長大越是不笑,小心以後都不會笑了……”
“我一個沒權沒勢沒本事的阿哥,自然不如四哥”十七跟燕寧微一點頭,衝著南喬冷哼道:“你的事情辦成了,我要的東西呢?”
“在這……”南喬也暗恨自己情急之間說錯了話,忙歉意地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十七抿了抿嘴,沒有說話,只是很認真地看了南喬一會兒,再次與燕寧點了點頭,帶著畫軸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唉——你——”燕寧不甘地跺了跺腳,轉身抓住了南喬的手臂,急切地問道:“唉,喬喬,他這是怎麼了?”
南喬歉意地笑了笑,道:“都怪我說錯了話。”
她緩緩坐下,深吸一口氣,解釋道:“他也學的一身文韜武略,卻因為年紀小,上面有那麼多出色的哥哥們,沒有表現的機會……所以,我那句玩笑話,會讓他誤會了,覺得我的意思是他不如四貝勒爺,所以才惱了。”或許單純地因為這個原因,或許還有其他不能說的原因……
頭痛啊……南喬懊惱地揉了揉太陽穴。
“這樣啊……”燕寧也有些悶地坐了下來,嘀咕道:“喬喬你又不是故意的……唉,喬喬,你說他是不是因為其他事心情不好?比如說,宮裡的瑣事?”
“宮裡?或許吧……”南喬隨口應了一聲。
“那你找他做什麼事情?”燕寧又有了興致,挽住南喬的手臂好奇地問道。
“是這樣的……”南喬將拜託十七所做的事情沒有隱瞞地向燕寧說了一遍,最後叮囑道:“燕寧,這事兒你得保密,不能讓人知道是我特別安排的,不然,我會覺得自己很惡毒的……”
“切……”燕寧不屑地撇撇嘴,道:“那樣背主的奴才,合該直接打死了事大家都說你很聰明,我怎麼覺得你一碰到關於奴才的事情就犯糊塗呢?”
“啊?”南喬有些驚訝了
原來如此單純的燕寧也能隨口說出“打死”這兩個字……她到底知不知道打死是多麼殘忍多麼血淋淋的一件事“啊什麼啊”燕寧以一副教訓的口吻說道:“奴才就是奴才,你就不能一味地對他們好。對他們好的同時,也要讓他們害怕你……我記得你不是有畫過嗎?《喜羊羊》中,那個紅太狼不是說:‘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嗎?就是這個道理你看秋兒她……”
燕寧放低了聲音,道:“她如今就算是脫籍出來了,也從不敢議論關於我們家,我姐姐或者我的任何事情吧?喏,就是這樣你那個什麼粉黛,就該教訓”說罷還捋了捋胳膊,一副要上去揍人的模樣。
“好啦,好啦。”南喬啼笑皆非地拉住燕寧,道:“我的燕寧大小姐,我這不是沒放過她嗎?咦?”
南喬不經意地看了一眼鋪子,突然看見粉黛跟在一個男人身後走進了鋪子,忙捅了捅燕寧道:“看,那奴才來了會不會是十七阿哥特意安排給大家看的?”
“在哪?在哪?我要看”燕寧也轉過了頭。
透過屏風,可以將鋪子中看的個清清楚楚。
只見一個紅光滿面志得意滿的男人大搖大擺地走進鋪子東看西看,粉黛紅腫著雙眼,蒼白的臉頰上拍著兩朵鮮紅突兀的胭脂,頭挽著一個婦人常見的墜髻,上面蘸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