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了。
沉思齊咬咬牙,“拿烈酒來。”烈酒降溫本來就比涼水霸道,給小孩子用實在是沒辦法的辦法,他親自脫了長生的衣裳給長生用酒擦身,到了午時,長生身上的疹子總算是開始發出來了。沉思齊也終於放心的能去看看保全兒,保全兒已經可以坐在床上吃奶孃喂的魚羹了。
“你是誰?”保全兒側頭問有些面熟的沉思齊。
“我是你爹。”沉思齊彎下腰,從床上抱起已經長得很高的保全兒。
“爹?”
保全兒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爹!爹回來了!奶孃!我爹回來了!”他摟著沉思齊的脖子叫道,“爹爹!我爹回來了!我也有爹了!”
就在這個時候,隔壁屋子忽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長生!長生!你睜開眼!長生!長生!”
沈見賢本來是被捆得緊緊的放在耳房裡醒酒,一醒過來就聽見外面的哭喊,他已經聽不出來哭的人是自己的妻子了,“誰?誰在哭!”
一個丫頭跑了進來,跪在地上“大爺!大爺!壽哥兒沒了!”沈見賢只覺得胸口被萬斤的巨石擊中一般,沉沉一痛,喉頭一甜嘔出了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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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讓長生夭折這個情形發生,這個孩子出生時難產,未曾吃飯便會吃藥,又面對家庭的實際破碎,可以說是生在富貴鄉卻未曾享過福,最終夭折時,也帶走了自己父親的命,沈見賢對自己這個兒子,實際上是極愛的,卻因為自己的心魔而沒辦法表達出這種愛,結果——
169、回京團圓
吳怡曾經想過自己回京時的情形是什麼樣的,卻沒有想到這一切是如此的慘淡,奉恩侯府除了門前的兩個石獅子依舊陛↓著頭,整個都低落的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長子嫡孫沈壽夭折,世子沈見賢吐血身亡,這樣的打擊對於任何一個家庭都是致命的。
穿著一身孝服的沉思齊在門前迎接自己的妻子,吳怡已經從行裝裡拿出素色的衣服,拆掉上面的繡花,頭髮戴了銀質的首飾,沈岱也換上了白色的褂子,就連愛寶的襁褓也被換上了白色的布面。
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再想所謂的只有一家人住在一起的小家了,奉恩侯府這個大家,除了他們再沒人能承擔。
吳怡一路向前走著,一路上的僕役看見了他們一行人,躬身施禮之餘,有數個已經哭出聲音,這些年奉恩侯府承受的太多了。
正堂裡沈侯爺早已經鬚髮白了大半,肖氏一身青衣,眼神空洞,像是放空了一般。
吳怡之前都快忘了這些人長什麼樣了,可是一見到他們,那種忽然衝進自己身體裡的悲傷,讓她沒辦法控制自己,她跪了下來,“侯爺,太太,不孝的媳婦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就好。”沈侯爺似乎只會說這句話了,在看見身後由兩個奶孃抱著的兩個孩子時,眼睛裡終於有了些暖意。
肖氏則是沒有什麼反應,她的腦子裡約麼還在轉,為什麼長子就這麼沒了,嫡長孫也沒了——
直到被奶孃抱著跪著,極不舒服的愛寶小聲哼嘰了一聲,她才像是被驚醒了一樣,“回來了——二奶奶啊,你回來晚了啊……”肖氏說道,“咱們這個家……快不像個家了……”
孔氏扶住了肖氏,“大嫂——孩子們回來是高興的事……”這些日子以來,孔氏一直在陪著肖氏。
吳怡跪著向前走了兩步,“太太,您要是難受,您就哭吧。”
哭?肖氏眨眨眼,眼睛乾澀的發疼,她四下看了看,“保全兒呢?保全兒呢?誰在看著保全兒呢?”
沉思齊從另一邊扶住了肖氏,“保全兒病剛好,吃了藥在睡著呢。”
“不行,把保全兒給我抱來!”肖氏帶著某種恐懼說道,“保全兒是我的命根子,他可不能再出事了。”
奶孃把剛從被窩裡抱出來,明顯情緒不好的保全領了來,保全一看肖氏這樣子,倒比這一院子的大人還要鎮定,“祖母,我來了。”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往眼睛裡含著眼淚的陌生婦人身上看,那婦人一身素衣,像是畫裡的觀音一樣美麗,“母親?你是我母親?”
吳怡點了點頭。
保全兒歡呼了一聲,一把抱住吳怡的大腿,“母親!”
“保全兒!”吳怡哭了出來,跪在地上抱著保全兒哭。
倒是保全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推了推吳怡,向後退了幾步,“兒子給母親請安。”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