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心中冷哼一聲,抬起一腳,用膝蓋狠狠頂了上去。這還是南逃途中,娘子們躲避惡棍騷。擾的絕技!
張炳才不防,身下劇痛。他哀嚎一聲,雙手捧了他那命根子,彎下腰去,嗷嗷叫喚。
門外湧進許多人來,一看之下,不由大驚失色。
須知張家只有這麼一個獨兒,若是男根有損,如今他一妻一妾皆沒有身子,張家豈不斷子絕孫?
那些僕人們手忙腳亂,將張炳才抬出去了。反倒將容娘落在房中,無人理睬。可惜門窗緊閉,無從逃走。
容娘心中大塊,她動了動身後的手,被捆得久了,想是浮腫了,繩索又勒得緊,手腕處麻麻的。她尋了地兒坐了,休養精神,等著第二波到來。
不過一時,門被狠狠的踢開,進來幾個婦人。為首的一個,個頭甚高,珠翠滿頭,偏偏生的一張幹扁扁的臉,應是氣血虧虛,蠟黃無光。
容娘不由笑了一笑,自己竟然於此緊要關頭,想起血氣虛虧之事,真是荒唐。
那婦人本已是滿腔怒火,容娘這一笑,更讓她怒不可遏。她那細長的一字眉緊緊揪在一處,眼神憑的兇狠,喝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將這個賤人打死,好叫郎君出氣!”
她身旁的婆子們大約是做慣了此事,手中早已備了傢伙,一個手中握了一根兩指粗細的草繩,一個手中捏了一根細長的簪子,往容娘逼來。
……
容娘摸了摸自己的腰際,如今倒沒那麼疼了。那樣尖銳的簪子,又偏偏挑了腰間的軟肉扎,錐心裂肺的痛,直痛得自己幾欲咬舌。小腿上被那根草繩抽的浮腫,如今依然疼的厲害。遇到下雨天時,那種痛,便從腿上一陣一陣,蔓延傳到上身,傳到心裡,實是難以忍受。
身邊的柴草,實是好東西。乾草墊在身下,又能保暖,躺著也舒服些。至於那捆乾柴麼,容娘腿疼之時,折了棍子來練字,狠狠的在地上恣意書寫。如此,倒是不挑時候,黑暗中也可寫來,左右不看好孬。
軀體上的疼痛還堪忍受,只是心中空落落的,虛無著落。這春夜苦雨,帶來絲絲寒氣,從門窗的縫隙處,往身上一陣陣襲來。容娘緊緊的抱了雙臂,抵抗這無情的寒意。
六郎,你在何處?
若往嶺南,我怎生尋你?
那漫漫路途,若是我尋偏了,可怎生是好?
……
窗外雨聲滴答,這離愁別恨,卻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今日的看守最喜偷懶,又有些貪婪。外頭有人小聲的說話,大約是給了他些好處,他便走開了。
門下面的小洞又被推開,一隻碗塞了進來,是一碗黑乎乎的藥湯。
那個溫柔的聲音再度響起:“小娘子,快些喝了吧,我問過郎中,郎中說應是著了寒,喝幾劑藥便好了。”
容娘心中感激,嘶啞著道了謝,將那藥大口吃了,仍將碗推出去。她猶豫了一回,終究問道:“恩人,你既如此好心,可否放我出去?家中長輩,不知如何擔心哩!”
外頭那人遲疑了片刻,答道:“小娘子,你且安心養著,把身子養好。若有機會,我定幫你。”言罷,仍舊匆匆去了。
如此斷斷續續吃了幾日藥湯,心中倒也不燒了。若是那卞氏不來作怪,這日子倒也並不難過,容娘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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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卞氏
更新時間2014…4…6 20:27:09 字數:2802
且說張炳才那一頭。
自那日吃了容娘一頂,他下面吃痛,原不過一時之事,雖一家子人驚嚇得滿頭大汗,也不好去請得郎中,只在床上躺著修養。
他娘鎮日哭哭啼啼的,恨不得捧了那玩意兒在手心護著,到底兒子大了,不好去瞧的。她便成日搜尋珍貴補品,甚麼牛鞭、鹿鞭、驢鞭……,見了只公狗都恨不得閹了,將那鞭兒燉給她兒吃。
卞氏卻存了個心眼,只冷眼旁觀,看張炳才吃盡天下雄鞭。過得兩日,她估摸著時候到了,便將身旁人遣了出去,不動聲色的坐到床頭。
張炳才吃得大補,精神振奮,並不曾入睡。不過是躺得久了,閉眼想些事罷了。你道他想甚正經事,竟還是在思想著容娘那塊鮮肉,不曾吃到嘴裡頭呢!
得不到的便總是念叨著,正是此理。
那小娘子怎的如此心狠,差些將自己的寶貝給廢了呢!張炳才閉眼一笑,想起容娘那狠厲模樣,峨眉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