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傻丫頭,哪裡有這樣的事情?別胡思亂想的。〃
羅漪轉頭定定的看著他。秦弓倒被她看得不自在起來,忙道:〃你做什麼老是盯著我看?〃
羅漪咬了咬嘴唇方道:〃你,你前世是不是很喜歡那個柔荑?〃
秦弓望了她一眼,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前額道:〃你不是能感覺到別人想什麼嗎?〃說罷閉上了眼睛。
羅漪伸出一指放在他額前,卻又放下:〃我要你自己說給我聽。〃
秦弓睜開眼,又嘆了口氣,道:〃那一世,是的,我愛她!〃
明知道答案必定是如此,羅漪依舊覺得心裡如同被大錘狠狠的砸了一下一樣,頓覺腦中一陣嗡嗡鬱郁,定得定神才聽秦弓繼續說話:〃可是這一世的我畢竟是一個新的我,我不只是天狼的延續,我更是秦弓。漪妹,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羅漪露出個淡淡的笑容來,點頭道:〃也許明白,也許不明白。〃她知道柔荑的影子在他的心中便是一個深深的烙印,經過了輪迴後的烙印不但不曾變淡,反而因著希望的重生和幻想的空間而變得格外的清晰。而自己是這道烙印的對手麼?她不知道,但是神也罷,魔也罷,人也罷,石也罷,作為一個女性的本能,她都不會也不可能輕易的放棄自己的愛。
秦弓不再說話,心中卻如潮湧一般:〃前一世,我眼看著她在我的懷抱中死去,我發現我縱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也無法挽救她的生命;這一世在夢中,我又一次經歷了那般的傷痛。好在她竟然也能在這一世讓我見著,也許我可以將天狼那一世想做而不曾做到的事做好罷?〃也許無論是天狼抑或是秦弓,都只是希望可以有一個恬淡平靜的世界可以容自己有平淡的快樂吧?然而卻在造化的擺佈與所謂的爭鬥中踏入一個根本不想涉足的圈中。
直到一隻手掌搭在秦弓肩頭時,他才猛然一醒,回頭處發現,不知何時白澤與青鳥已經站在他們的身後。白澤看了秦弓與羅漪一眼,心中暗暗的嘆了口氣。他原本籍由離開便是希望他們兩可以有單獨交談的機會,但看如今的情形,似乎並不如自己所設想的那般好。
秦弓起身問道:〃白大哥事情辦完了?〃
白澤點了點頭算是回答,又清咳了一聲道:〃咱們先入魔界再說。〃一指風吼洞口,〃這是我們風族的通道,旁的人是極難透過的,各位站在我身後!〃
眾人不敢怠慢,連忙照做。只見白澤抽出腰間摺扇,向洞口的旋風一引,那旋風竟自橫了下來,四周的樹木被旋風一絞,立時枝折乾斷,如同碎紙一般四散飛濺開去,絲毫沒有一點阻礙。白澤卻並不驚慌,只見那旋風颳到白澤面前便不再向前。
〃走!〃白澤低喝一聲,當先朝風眼中走入,其餘三人緊隨其後。那風眼中卻是一絲風都沒有,然四周狂風盤旋,呼嘯之聲不絕於耳,雖明知跟著白澤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但也著實讓人有些驚惶。秦弓反過手來,抓住身後羅漪的手,只覺那隻柔軟的小手冰冷潮溼,滿是冷汗。羅漪被秦弓一握住手,心中頓時定下了八、九分,方才敢大膽前行。
四人向前疾行,初時尚有風吼之聲,到得後來便覺四周一片蒼茫,更不辨東南西北,唯有粒子般的光影迅速向後倒飛。又行得一陣,便見前面隱約有一點淡藍色的光芒,漸行漸近,那光芒越來越盛,等到得眼前時,發覺那正是一個可容一人透過的出口。
四人魚貫而出,只見自己正處身於一片曠野之中,抬頭處,天上懸著的卻是一個發出耀眼藍光的球體,那光芒灑在曠野上,將整個大地染作一片幽幽的淺藍,頗覺有些陰鬱。
〃藍太陽?〃秦弓曾到過摩毓首羅天,見過造物之奇,雖微覺新奇,也並不意外。
〃到了!此處便是魔界中風族聚居地:勝巽天。〃 白澤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我很久沒有回來啦!〃
正說話間,忽聽得有人喝道:〃什麼人擅自闖入?!〃
眾人急抬頭,卻見不知何時冒出十幾個人來,一個個身著白色鎧甲,手持長刀,背上竟生出一對白色的翅膀來,兀自迎風微微扇動。
秦弓看得奇怪,道:〃怎地風族的人都是有翅膀的?白大哥你怎麼沒有?〃邊說話邊轉頭去看白澤,這一看之下卻嚇了一大跳。只見白澤將身一晃,背後竟然也生出一對翅膀來,但那翅膀卻要比這群人的大得多,而且呈半透明色。再看他樣貌,倒也沒有什麼大改變,只是眉間多了道深藍的印痕,宛如沁風舞動。
那十數人一見白澤模樣連忙跪拜,齊聲道:〃屬下等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