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黑衣人正好撿起那摞符籙,得令後趕緊遞出門去。門外沉默了一會兒,光傳來翻閱紙張的細微響動,好一會兒,才貌似自言自語地道:“有趣,難道是……”隨即吩咐:“明晚若有機會再審他,就先把這寫字紙都抄錄下來……”(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四章、多寶囊
張祿迷迷糊糊從夢中醒來,隱約記得夢見自己又穿越到了民國時期,被人架到一處密室中拷打審問——對方究竟是日寇還是汪偽要麼蔣幫?不記得了,反正自己絕對該是正義的一方!
可是隨著甦醒,夢中的景象逐漸遠去,光存留下心底一絲若有若無的情感記憶——是恐懼無助還是堅貞不屈?貌似很難分辨得出來。同時現實世界的真實記憶逐漸回到腦海,他不禁悚然一驚,趕緊睜開眼來四周打量。
仍然是那間唐瑩所安排的禁中寢室,自己仍然端坐在床榻上,貌似只是打坐練功過程中偶爾瞌睡了一下而已。伸手入懷掏摸,也並沒有遺失任何物品。
他跳下床榻,推窗朝空中一望,還記得從唐瑩處返回的時候,才是後半夜,如今卻晨光熹微,天色將要放亮啦。在天垣世界住了那麼久,對於此世的晝夜變化、時間流速,張祿早就有了清晰的認知——這不是一個小瞌睡,自己起碼睡了有倆小時還多!
凝神細想,確乎確在睡著之前,曾經聽到窗外傳來一陣細碎而輕微的鈴聲……
要說殿宇之中,有鈴聲響起也並不奇怪:簷下有風鈴,為驅鳥雀也;宮裡還有不少婢女,再包括唐瑩帶進宮的女弟子,行動之際難免環佩叮咚——要說身上不裝那些零碎的貴族女子,此世張祿只見過唐麗語一個,就連唐瑩都未能免俗。
但張祿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聽到的絕非風鈴響,也不是女人路過時的佩飾鳴響,或者別的什麼聲音,而一定是激發了某件法寶。他曾經在唐麗語的記憶深處聽到過這種鈴聲,就此留下了非常深刻的記憶。
一般情況下,被寶貝鈴鐺迷昏之人,即便聽覺再如何敏銳,又是在無風的曠野之中,聽到了這聲輕微的鈴響,一般也不會放在心裡——若非張祿發覺,唐麗語就根本沒往心裡去——而且受催眠遭訊問,也並不會因此引發什麼幻夢。但張祿的軀體終究與正常天垣人不同,他又熟習術法,雖然不能正常使用,但對於術法尤其是幻術的抗性,還是比一般人要強的,所以聯絡那個被拷問的幻夢,當即醒悟過來——糟糕,老子中招了!
這真是陰溝裡翻船,自己竟然會在一個武道世界被幻術迷倒,這跟五十七陣戰無傷最後卻被小刻刀拉破手然後掛了的本多高達有啥區別?!
張祿心中又是懊惱,又感恐懼,仔細回想夢中的情形,希望能夠發掘出一些蛛絲馬跡來,但夢境就如同水中之月一般,若不去撈,明月宛在,甫一探手,月影立散……你永遠也別想清晰地復原一個夢,越是回憶,反倒越是模糊不清。
倒黴就倒黴在這是個武道世界,或者起碼是自己還搞不清楚天地法則的兼修世界啦,否則只要朝自己使用“靈臺蜃景”,有什麼潛藏記憶挖不出來?哪怕直接去跟深層意識也就是靈臺兄對話,也不為難啊。
無奈之下,只得在天光大亮後匆匆前去求見唐瑩,請求老太太摒退眾人,然後將自己的懷疑合盤托出。唐瑩也不禁微微一驚:“你確定嗎?”張祿點頭:“確定,我肯定是被那鈴鐺迷昏過了,至於對方對我都做了些什麼……很有可能是遭到了訊問。”
唐瑩緊鎖雙眉:“那麼,你有無將‘升遐會’之事洩露出去?”
張祿搖搖頭,苦笑道:“在下怎可能還記得……”但他隨即就收斂笑容,說我仔細回憶了被催眠的過程,掐算時間,由此得出幾個推論,前輩要不要聽?
“你說。”
張祿一枚枚豎起手指來:“首先,對方不可能是在室內訊問我的,因為太過容易暴露……”終究在禁中,是時常會有禁軍將士往來巡邏的,而且其中不乏耳聰目明的高手,他隔壁又睡著無我境的黎彥超——風赫然在黎彥超隔壁——要是就直接在屋中訊問張祿,就算你再怎麼放低聲音,小心行事,也難免不會遭人察覺。
“前後最多一時半(相當於地球上兩個小時),即便有秘道,也不可能將我搬離太遠訊問……”
唐瑩點點頭:“禁中秘道我所知也並不多,且待詳細向天子詢問,看看你屋中是否有入口,或許可以進去搜查些蛛絲馬跡出來。”
張祿搖搖頭,說先不宜打草驚蛇,咱們必須謀定而後動。
“第三,我曾經挖掘過唐小姐的深層記憶,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