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拳王’模樣,若是以本相前往,怕會引發它的疑慮……”
張祿點點頭:“變化吧。事急從權,赦你無罪。”
狸奴翹了翹鬍子,當即將身一抖,全身衣物自動脫落,隨即在地上打一個滾兒,便即幻化成形如“拳王”的巨人模樣。它還特意撿起自己的細劍掛在腰間,但一丈多高的巨人配這麼一把小劍,就跟別根繡花針似的,別提多可笑啦……
狸奴告別張祿,大步奔向仰龍山,它腳力頗健,數十里的距離片刻即至。當即有巡山的小妖上來攔阻,狸奴把頭一昂:“速速通傳大王,就說不夜嶺‘百變公子’有要事求見!”
通傳上山,剛鬃王一聽說啥,“百變公子”孤身一妖前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啊。當即擺開儀仗,喝令入覲。見了面它就問啊:“本王才剛發出軍令,召你點兵相聚,計點時日,應該剛到你不夜嶺,你怎麼就能如此疾速地跑來見我?你的軍隊呢,又在何處?”
狸奴假作詫異:“末將離開不夜嶺已有數十日,實在未曾見到軍令——大概是路上走岔了吧。此次孤身前來,並未率領兵馬,是有一件重要之事稟報大王。”
隨即請求摒退眾妖,這才壓低聲音對剛鬃王說:“末將知道大王欲伐巨獵老賊久矣,可怎麼如此倉促就待發兵呢?敵眾我寡,只有以計破之,才是上策。末將此來,就是來向大王獻上破賊之計的……”
“計從何來?”
“大王應該知道,囚首溝首將乃是赤羽道人,它本大鵬王部下,大鵬王遇難後,不得已歸從了巨獵老賊,因為秉性剛烈,經常當面頂撞老賊,故此屢屢受辱。若能說動它為內應,陣前倒戈,則伐滅老賊便多了幾成勝算。”
剛鬃王聞言大喜:“赤羽道人若肯降附,本王不吝重賞;公子若能從中牽線,我也必多撥幾支部族,歸你統率。言出法隨,絕無更改!”
狸奴一瞧有門兒,便即打蛇隨棍上,更湊近一些,神秘兮兮地說道:“實不相瞞,末將此來,也並非孤身一妖,而是與赤羽同行……它就在山外荒僻處等待,希望大王暫移御駕,前往一見,會商倒戈之事。”
剛鬃王一皺眉頭:“赤羽竟肯親自前來跟本王談條件麼?”
狸奴連連點頭:“正是,正是。”
剛鬃王面露狐疑之色,緊緊盯著狸奴的雙瞳:“此言確實?不會是設下了埋伏,想要謀刺本王吧?”
狸奴渾身一顫,趕緊拜伏在地:“豈有此事,大王勿疑。”想了一想,補充道:“大王容稟,因為此事隱秘,故此末將才與赤羽二妖不帶從妖,密行而來,倘若真帶著兵馬,欲圖伏擊大王,又怎可能不為大王的偵騎所查知呢?實實的山外荒僻處,如今只有赤羽一妖靜待大王御駕而已。而以赤羽之能,即便再加上末將,難道還能傷得了大王分毫嗎?”
這越解釋,小狸奴的思路就越清晰,當下謊話是連綿不絕,脫口而出:“赤羽能夠飛行,不怕大王翻臉誅殺,故此才敢冒險至此,難道大王倒害怕它不成麼?敵對陣營中,能夠威脅到大王的,能有幾妖?即便巨獵老賊親至,它又不會變化,那般樣貌,深入我境,難道還能瞞得住妖麼?老賊不來,大王又有何可懼?”
剛鬃王一瞪眼:“誰說本王懼了?本王不過多問一句,你就那麼多廢話。”想了一想,終究這誘餌太過討人喜歡,於是一拍大腿:“好,本王這就大起王駕,前往相迎。”
“且慢,”狸奴趕緊擺手,“赤羽空身前來,就是害怕事情洩露,一旦傳入巨獵老賊耳中,性命尚且不保,又如何能夠相助大王呢?大王要是盛駕相迎,那簡直跟把寶刀調轉刀柄,硬塞到老賊手中,請它斬殺赤羽無異啊。大王可以攜帶隨從,但請不要大張旗鼓,就說下山遊玩或者狩獵,前往密會赤羽為好。”
剛鬃王一聽,覺得這話有道理啊。當即便召聚親信侍從三十妖,假稱下山狩獵,大搖大擺地就跟著狸奴離開了仰龍山。
路上瞧見狸奴龐大的身軀似在微微顫抖,又不禁狐疑,問它緣由。狸奴苦著臉回報道:“末將個子小,偏要變化成如此巨軀,持續時間久了,法力衰竭,多少有些不受控制……”剛鬃王是知道小狸貓本相的,不禁莞爾一笑,就沒再往心裡去。
下山來時候不長,便來到了剛才狸奴和張祿分手的地方。狸奴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隨時做好抱頭鼠躥的準備,可是這地方挺開闊的,四外一望,卻空空蕩蕩,啥都沒有。剛鬃王心生戒備,急問道:“赤羽在哪裡?”說著話還眼神朝上一瞥,心說難道是飛在天上觀望形勢嗎?
可是天上